窗外雨點滴滴嗒嗒的敲打在玻璃上,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落入湖中轉瞬即逝,陡留下眷戀著凡世的水暈,流淌在平麵潔淨的玻璃窗上,盤旋未去。
“劈劈叭叭”敲打鍵盤的聲音,坐在天月大學圖書館網絡資料室的葉昕婷又開始忙碌了。
“‘聖劍王子’……到底叫什麼名字呢?還是和之前的資料一樣,沒有年級、班別,更不知道姓氏,凡穀高中的學生就有三千多人,我該不會要一一去問吧?……如果能找到那個神秘的粉絲BIBI就好了,他(她)或許會知道‘聖劍王子’在哪兒?……”她抓抓腦袋,實在有些煩悶得緊。
“我知道‘聖劍王子’在哪裏!”門倏地大開,一個清瘦高佻的女孩如魔術師般突然變幻的出現了。
“宮飛沫!”一見來人,葉昕婷頓如一隻蚱蜢蹦跳了起來。
“你負荊請罪來了嗎?你欠我一個解釋和道歉!”她氣呼呼道。
宮飛沫放好雨具,慢條斯理的走上前,語氣有些調侃的味兒:“怎麼過了兩天火氣還這麼大呀?早知道該拿個滅火器來。”
“少來!”葉昕婷哼了聲,下巴微抬:“如果你的道歉有誠意些,我倒可以考慮原諒你的。”
見到她人,心卻在不知不覺中軟了下來。她在心中暗歎,女人畢竟還是心軟的動物。
宮飛沫卻意外的搖頭道:“你說錯了,葉昕婷,我不是來道歉的。”
葉昕婷腳下一趔趄差點沒摔著,這妮子,敢情是來向她炫耀的不成?
“那你來做什麼?該不會又想利用我幫你做什麼事吧?我可先說好了,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再幫你了!”她負氣的撇開頭。
宮飛沫揚起唇角嗬嗬笑道:“用不著張開你全身的利刺對著我吧?我是來幫你的,你不是想找‘聖劍王子’嗎?”
葉昕婷心一動,回頭看她:“你真的知道‘聖劍王子’的下落嗎?”
“當然。”她微仰了仰頭。
葉昕婷不屑的哼了聲道:“我才不相信你會這麼好心呢?”
宮飛沫笑了笑,自顧走到飲水機前倒了杯開水,倚著她前麵的桌子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嘴角微掀說:“放心吧,我給你的這個消息是免費的、無條件的。我知道‘聖劍王子’叫阿塵,至於‘牧’是指姓氏,還是指名字,這個連我也不知道,隻好等你去查證了。另外,我還可以贈送你一個訊息——‘劍道魔才’裴亦章。他知道阿塵的下落,你去找他吧!”
“‘劍道魔才’裴亦章?就是那個連續三年拿下全國劍道大賽冠軍的裴亦章?”她驚問。
“正是。”宮飛沫含笑的點頭。
“裴亦章?阿塵?……”
傳聞所說,劍道高手裴亦章被“聖劍王子”以數招擊敗,這麼說來,裴亦章確是這個故事的關鍵性人物。
可是,葉昕婷瞟了眼目光莫測的宮飛沫,心中疑惑重重。這妮子明明知道“天月王子”的一些事情,之前為什麼還利用她去尋找他們?她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到底目的是什麼?
宮飛沫對她投來的猜疑目光隻是笑了笑,繼續說:“還記得一開始我曾說過的話嗎?在‘天月王子’這件事情上我會盡量幫助你的。我知道你在責怪我將‘音樂王子’的事透露給媒體,讓你失信於宣翔。可是我想要說的是,我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人,我之所以這麼做,隻為了不想讓你停下腳步,我想讓你繼續下去,幫我尋找一個答案。”
“答案?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得到雜誌社的內定名額之後,宮飛沫似乎並不滿足,她真正的目的讓人猜之不透。她說她不是她們所想的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也許她真的有苦衷,她心裏似乎藏著一個秘密,一個困擾了她很久的秘密。
宮飛沫脫下眼鏡,明動的眼眸裏有一絲蜻蜒點水的悸動,輕聲說:“曾經有一件事,我原本很努力、很下定決定的追尋,可是,我越是追尋越是感到迷惑。人生其實真的很奇妙,人的成長或許就隻在一瞬間,那一刹那的經曆足已改變一個人的觀念。我開始對人性產生了疑惑,人真的有兩麵性嗎?一麵是魔鬼,一麵是天使,就象……就象我所見過的那個人一樣……”
她長長歎了口氣,“因為這樣,我自己不能完成的事情,我希望將來有一個人能幫我完成。”她直視葉昕婷說,“我有預感,你一定能幫我完成這個願望。葉昕婷,阿塵的背景非常複雜,他是有黑道背景的,和他接觸的人和事都會非常的危險,你一定要小心了。”
“你……”葉昕婷第一次見到宮飛沫流露出悵惘和無助的神情,她聰慧、清冷、倔強,從不在外人麵前表露她軟弱的一麵,也許這件事在她的心裏占據了十分重要的地位。
“其實我很介意……”宮飛沫的目光飄向窗外,眼神隨著晃動著枝葉逐漸飄遠,腦裏凝思著往昔的畫麵:“我想知道,阿塵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