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拖著山雞很快來到一處隻有兩層樓房前。那兩層樓麵裝飾華麗,時尚又不失風雅,但一層掛著一牌子“閑人勿近!”,讓人感覺有種拒人於千裏的冷然。
樓前有一座假山,奇山峻嶺的縮影,翠碧樹木的林立,瀑布飛濺的豪氣,水池間,幾尾金色的鯉魚恰給這片原始的氣派帶來些許的人性化。
假山旁,站立著一個衣著凡穀高中黑色校服的少年。他肩膀寬厚,身材高大,神情沉穩而冷靜,密濃的發絲在微風中宛如菟絲花在風中飄蕩。他背向葉昕婷,令她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從他體內透出一股陰冷的氣息,不禁令她心底戰栗。
三人來到少年的跟前,他們顯然有些畏懼少年。左牙和飛虎肅立一旁,口中稱呼道:“老大!”
少年沒有答應,隻是冷冷的睥睨他們。
“老大,就是他幹的!”飛虎將山雞一腳踹倒在少年麵前。
山雞尚未來得及痛呻,仰頭一瞥,頓似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他癱軟雙腿“卟嗵”一聲跪在地,瞌頭求饒道:“老大,饒命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是我貪財出賣了你……我對不起你,老大……”
少年神情優閑的坐在假山前的石欄上,伸長筆直的大腿,冷冷道:“山雞,你把我的事總共賣給幾個人?”
山雞愀然失色,他趴在地上,絲毫不敢起身。稍後,他抬起在蒼白的臉,遲疑的說:“一個……不,不,是兩個!是兩個!老大,我不敢騙你呀!前天有一個叫破軍的男人找上我,他說可以幫我還清高利張的二十萬塊賭債。所以我就告訴了他你昨天有可能會去礴霰劍道館的事。可是當時我真的不知道他竟然就是飛龍門的人啊!”
少年目光快速閃過一絲陰霾:“那另一個呢?”
山雞頓了頓,又接著說:“另一個是個女的,好象……是個高三學生。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那女的後來也沒有怎麼樣,我想她當時隻是隨便問問罷。”
少年的眼睛霍然變得淩厲起來,山雞見狀驚恐的瑟縮了下身子:“老,老大……”
少年聲線裏透著劍氣般的冰冷:“你跟她都說了什麼?”
山雞兩排牙齒都在激烈的打顫:“我……我告訴了她……你的名字叫……阿塵。而……而且,還……還說了……你那天晚上有……可能去曬蘭街的事……”
少年倏地站起身,健碩的身型形成巨大的黑影籠罩著山雞瘦小的身體。
山雞心如抽筋一般,急忙驚慌失措地解釋道:“是真的!老大。我隻是說街道的名字,我並沒有說那天晚上你去綠迪茶樓和飛龍門談判的事。請相信我,我真的沒說啊,我不知道她後來是怎麼知道的。”
“山雞……”少年眼中的寒意已凝成灼人的冰塊:“你是越來越能幹了,我們聖厝堂已經容不了你這號‘能人’了!”
山雞神情大駭,接連又瞌了幾個頭求饒道:“老大,求求你不要趕我出聖厝堂。你將我趕出聖厝堂,以後道上的兄弟都不會饒過我的!老大,你饒了我吧!我以後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少年無視山雞的求饒,冷冷地下令:“左牙、飛虎,折斷他兩條腿,把他趕出凡穀高中!從今往後,他再不是我們聖厝堂的人,是生是死全憑天命!”
“是,老大!”左牙和飛虎應聲上前左右揪著山雞。
山雞心如電擊,臉若死灰,腦袋一垂再也說不出話來。
尾隨而至的葉昕婷看到這番情景心海翻騰,不曉得該作反應。這時,一隻頑皮的蚱蜢一躍而起,驟然跳到她的鼻尖上。
“啊——!”她驚恐的大叫一聲,身子蹦跳三尺高。
少年倏地轉過頭來。
她的瞳孔霎時睜大——
阿塵?!
葉昕婷是第一次如此正正經經地看到阿塵,她竟沒想到——阿塵,傳說中的“聖劍王子”,竟是如此英俊的少年!
他大約有一米八三的個頭,身形健碩有力,輪廓分明的麵容分外的性格。他下頷堅毅,眼神銳利,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冷峻不可靠近的氣息,可卻給人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葉昕婷愣愣地看著如此出色的少年,竟不知道自己已是眾目之賓。
“你是什麼人?來這裏幹什麼?”飛虎朝葉昕婷厲聲喝道。
“我,我……”她輕咬下唇,目光閃爍,片刻她挺起腰杆,指著阿塵高聲道:“我來找他!”
飛虎和左牙麵麵相覷,朝杜以塵看去。杜以塵冷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滑行一圈後,冷冰冰的說:“我不認識你。”
“我們昨天才見過麵的,你不記得了嗎?就在礴霰劍道館的門外,你拉著我一路往巷子裏跑……”她著急的解釋。
“昨天?”他咀嚼這兩個字,忽然醒悟,目光有些古怪的盯著她:“你……就是昨天那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