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著牆上掛的牌子:醫務室。
葉昕婷心裏頓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說不清,有古怪,又有可笑,似如一個獵人故意打傷了他的獵物,卻又拿藥幫它治療。
“進來吧!”
杜以塵回頭喚她,她點點頭跟著進入醫務室。
醫務室裏隻有一位衣著白褂的醫生,他很年輕,似乎比杜以塵大不了幾歲。他戴著一副白邊的眼鏡,目光很柔和,有一種令人信賴的感覺。他手中拿著一個灑水壺,正優閑自得的為窗台幾個盆栽澆水。
聽到異響他回過身,“叭嗒”一聲他手中的灑水壺失手掉落在地,灑濕了他的褲腿。他“哎呀”大叫一聲蹦跳起來,爾後扭頭惱怒的瞪著罪魁禍首。
“阿塵,這可太意外了啊!你也有自行踏進我醫務室的一天,在我的印象裏,每一次你都是被人抬著進來了!”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郭文亦愉快的調侃道。
杜以塵捂著鼻子:“誰想來你這鬼地方?藥水味臭得要命!”
郭文亦一聽跳了起來,叫屈道:“誰說臭的?!我已經很努力除去這裏的味道了,就是為了等待你的光臨。你聞聞看,是不是沒有藥水味了?還有一股甜美的花香呢!”
杜以塵沒有理會他說的話,隻是挑了張幹淨的椅子坐下來,隨手翻了翻桌上擺放的醫書。
“你到底有聽沒有聽啊?”他自在的模樣讓郭文亦氣呼呼的幹瞪眼。
葉昕婷跟在後麵進來,她下意識嗅了嗅,確如醫生所說能聞到一股清甜的百合花香,原來他在窗台種上盆栽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呀!
“哎呀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竟然受傷成這樣,阿塵你這個護花使者到底是怎麼當的?”
郭文亦吃驚的發現葉昕婷手臂上的傷,鮮血流得滿臂都是,怪可怕的。
杜以塵放下枯燥無味的醫書,挑了挑劍眉:“這可要問你了,你這個做哥哥的對此有什麼話說?”
“啊…”郭文亦驚愕的嘴巴能塞下一枚雞蛋,“你是說……這是小倩幹的?”他隨即領會的點點頭,“噢也對,在凡穀高中隻有她一個女生身上佩帶有刀。”
杜以塵彎起嘴角諷道:“不愧是做哥哥的,對妹子的性格倒是有幾分了解。”
郭文亦皺了皺眉頭,對這個性格古怪的妹子他倒是頭痛得很。
他很有誠意的對葉昕婷說:“對不起了,美眉,我這小妹一天到晚就喜歡給我闖禍。其實她還隻是一個小女孩,隻因為愛慕那個家夥……”他目光幽怨地瞥了眼杜以塵,才繼續說:“所以才會幹出一些傻事來,你就原諒她吧,好嗎?”
葉昕婷怔怔的望著他,點點頭。這個哥哥好親切哦,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原諒他妹妹所犯的過錯。想到那與他相貌有幾分相似的郭妍倩,心中感慨,同是溫柔可人的外表,為什麼他的妹妹卻是個表裏不一的人呢?從剛才交手中發現,外表柔弱的郭妍倩比起麵目凶悍的穀豔容更狠上三分,讓她不由心中一寒!
在她沉思之時,郭文亦已開始幫她治療傷口了。“我叫郭文亦,你可以叫我郭醫生。”
他語氣很輕柔,動作更是輕柔得讓她幾乎要打瞌睡了。一番消毒、清洗、塗藥、包紮等一連串的動作,他竟然不過五分鍾就完成了。
他拍了拍手,愉悅的高喊:“大功告成!”
她猛地驚醒,嗔他一眼,怪他打擾了她的淺眠。
她低頭看著包紮得極好的傷口,目露詫異,他方才的動作熟稔且快速,竟比外麵的醫生都要快上一倍,相信他這個動作已做過不下百次了。
她腦子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他訓練了不下百次的動作是經常為聖厝堂的弟兄包紮的關係嗎?腦袋在飛速的運轉著,許多稀奇古怪的念頭全都冒了出來。聖厝堂秘醫?職位高的長老人物?隨後又閃出每次黑幫火拚之後,他暈頭轉向幫兄弟們治療的情景……不行!要暈了!她甩了甩頭。
她想了想,擔憂地問:“郭醫生,我這傷……會留下疤痕嗎?”
郭文亦笑了笑:“以我的醫術百之百不會,除非你喜歡又割上幾刀,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鬱悶的撇他一眼,有誰會自找麻煩自殘身體,女人畢竟還是愛美的嘛!
“阿塵,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哦,這可是第一次見到你身邊有女孩子出現。”
醫療室門外,郭文亦饒有興味的盯著杜以塵。這個受盡全校女生傾慕的幸運小子卻是一個超級酷哥,人酷、心更酷,酷到每一個人女孩他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