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牙,阿塵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呢?”葉昕婷被留下來,困惑的看著左牙。
左牙猶豫片刻,才低聲說:“其實,這是老大一直以來的一塊心病,他這麼生氣是因為堂主的緣故。”
“牧堂主?他對阿塵不好嗎?”
“不,不是的!”左牙連忙解釋:“堂主並沒有對老大不好,其實是……老大必須得遵守一個承諾,一個對死去母親的承諾。”
對母親的承諾?她心中一動,提起的心卻再也放不下了。“左牙,能告訴我這件事的始末嗎?”
左牙目光閃爍著猶豫:“我想老大一定不會同意我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可是,我想你是例外的,我沒見過有哪個女孩能得到老大的關注,老大是一個非常自傲的人!老大的那塊心病苦苦糾纏了他很多年,我也希望有一天他能解脫出來,也許你能幫得到他。那件事……得追溯到老大九歲的那年。那一天,園子裏的梅花開得很美,美得就像花海一樣。那天,我陪著遍體鱗傷的老大剛從外頭打完架回來……”
“老大,今天這一架打得可真痛快!整整打了一天一夜,真沒想到一個新起的小幫派竟然還有這種能耐。雖然他們首領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但是很能打,連我們聖厝堂的兄弟都打不過他,還是老大你厲害,幾拳就把他打趴下來了!”左牙咧開嘴唇笑道,笑容忽然扯痛他臉上的傷,他撫著傷口呲呲叫痛。
杜以塵卻沒有左牙興奮的心情,他沉默的低著頭,英俊的麵容上有著明顯的淤痕和紅腫。他低聲說:“石瀟身手好,頭腦棒,我其實很欣賞他……”
左牙聽後一怔,望著情緒有些低落的杜以塵問:“可是老大,那我們為什麼要將他們幫派鏟平,將石瀟揍進醫院呢?”
“因為,”杜以塵倏地抬起頭,眸子裏帶著燃燒的憤怒:“因為他做了一件令我不可原諒的事情!”
“老大,你說的是……”
杜以塵點點頭,冷下臉道:“所以,這是他罪有應得!”
左牙垂下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小紳,你過來,你這一天一夜跑哪裏去了?”杜以塵的母親這時從屋裏走出來,沉著臉叫喚兒子。
“媽媽……”杜以塵心中一慌,忽然很害怕以現在的麵目麵對母親。
果然,不一會兒牧夫人就驚詫叫道:“小紳,你的臉怎麼了?你又在外麵打架了是不是?我說過多少遍了,你還年少,聖厝堂的事你不要管,你隻要好好讀書就行了,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牧夫人苦口婆心的教訓兒子,可杜以塵卻不以為然的皺了皺鼻子,左耳進右耳出,他心裏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
三天後,園子裏的梅天依然綻放得很美,美得那麼妖嬈,美得那麼觸目驚心。那一天,發生了一件悲慘的事情。
“夫人,您的車子昨天已送到車修公司維修了,要明天才能送回來。”司機小彬向要出去訪友的牧夫人致歉道。
“是嗎?”牧夫人柳眉微蹙,猶豫片刻後說:“要不這樣,小紳還在屋裏睡覺,小彬,我們就先用小紳的車子吧!”
“是,夫人。”
十分鍾之後,一個年少身影跑進聖厝堂的一間寢室裏,挖醒了一個睡眼惺鬆的少年。“老大,老大,大事不好了!”
杜以塵揉著眼睛,看向一臉焦急的左牙,不以為然地揮揮手道:“有什麼大事重要得過本大爺睡覺?我還困得呢,別來吵我!”
“老大,你還記得三天前我們鏟平的那個小幫派嗎?我聽人說石瀟有個弟弟叫石浩,他昨天在尚在昏迷的哥哥病床前立下誓言要找我們報仇,我怕他會對我們不利!”
“怕什麼?不過是小孩子的妄言罷了!”杜以塵酷酷的抱臂,殊不知他自己也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左牙卻一臉擔憂:“可是剛才我聽管家甘奴說,昨晚有下人看到一個少年潛入我們聖厝堂的車房,不知在做什麼?我想可能就是石浩,我擔心他會在我們的車子裏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