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遞過一張紙巾:“有多地獄?”
她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又繼續說:“那邊的師父可可怕了,剛開始的幾天就讓我在海浪衝擊下站上一整天的馬步,接下來又讓我站在雪山下手持竹刀不停砍從山頂滾落下來的雪球,好幾次我抓劍柄的手都破皮和流血了……”
“那是基本功。”他低聲道。
噯?她停下話兒,抬起頭問:“阿塵,剛剛你有說什麼嗎?”
他瞥她一眼,說道:“我說那隻是一些基本功而已。九歲開始我就已經在訓練了,我還經曆過更嚴酷的訓練!”
“九歲?更嚴酷的訓練?”她下巴登時脫殼,她九歲的時候還在國外和鄰居的小孩們玩扔雪球、堆雪人的遊戲呢,他竟已經被迫進行如此嚴酷的訓練了。她心裏陡地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似憐惜,又似心疼,身為聖厝堂未來繼承人的他,竟然要承擔這許多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杜以塵一對上她的眼神,立刻不爽了。“哎,你那是什麼眼神?我用不著你可憐。自我出生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有選擇命運的權利。既然這是我無法逃避的現實,我就會勇敢的去麵對!”
葉昕婷一震,心裏受到不小的衝擊。她靜靜地注視他,嘴中不由自主的說:“阿塵,或許……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也說不定!”
他額頭上迅速擰成一個“井”字——
這妮子,說的是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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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葉昕婷和杜以塵決戰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場地選在礴霰劍道館的大道場,道場前後早已清了場,外圍有十數名聖厝堂的兄弟把守,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道場內共有五人,分別是杜以塵、葉昕婷、杜左堂、杜江南和裴亦章。
杜江南輕咳一聲,上前宣布道:“今日這場比試,應牧堂主的要求,不以有效打擊取勝,以認輸、倒下為贏。武器、護具全由我們道館提供,均無異樣。好了,雙方請上場!”
杜以塵和葉昕婷對視一眼,分別走到場中央。葉昕婷心情有些緊張,杜以塵卻很輕鬆。
“阿塵,你不穿護具嗎?”杜江南見杜以塵隻穿尋常衣物,未戴任何護具,故問道。
杜以塵淡淡答道:“沒有這個必要。”
“可是……”杜江南看了看坐於一旁的杜左堂,後者目光未變,沒有表示意見。
葉昕婷卻是氣憤的瞪他道:“阿塵,你不穿護具,分別就是瞧不起我?”
他瞧她一眼:“你是可以這麼理解。”
“可惡!你太過份了!”
“我不戴護具對你不是比較有利嗎?”
“不對!你這樣做根本就是看扁我!”
“這……”杜江南為難的看了看兩人,這還打不打啦?
吵到最後,葉昕婷負氣地撇開頭:“好!你不穿就不穿,我才不管你呢!”
他哼了聲:“早該如此了!”
他輕鬆的拿起竹刀,好笑的看著她道:“真沒想到我還有和你站在這裏對決的一天,傳了出去隻怕丟臉丟到大西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