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杜以塵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他的一切消息,甚至連左牙、郭文亦、郭妍倩和穀豔容都像是同時約好般,在葉昕婷的生命裏全部消失了。
接下來的生活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她依然和宣翔交往,吃飯、看電影、逛街、看海……
然而,她總是在發呆,精神很不集中。宣翔似瞧出了什麼,卻又不敢確定,隻是比以前更溫柔、更體貼,也更會關心人了。
“小婷,你為什麼不到足球隊裏找雪祺呢?”
宣翔知道,即使是在這平淡的日子裏,葉昕婷追逐“足球王子”的腳步也依然沒有停歇。她三天兩頭就往神澤體育大學跑,學生檔案室、各係教室、體育館等等,她似乎想借助忙碌來掩飾著什麼,他很擔憂。
一語驚醒夢中人,葉昕婷仰起頭來:“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學校裏叫雪祺的人這麼多,可是足球隊裏就隻有二、三十人,在那裏麵篩選不是更容易找到他嗎?”
宣翔點點頭,歉意對她說:“小婷,其實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雪祺的身份有些特殊,而且……我們四人之間的約定。所以,小婷,很對不起。”
“為什麼每一次你們提到雪祺的時候,臉上都會露出古怪的表情。雪祺,他真的是一個身份很複雜的人嗎?”她好奇的問。
他點點頭:“小婷,請答應我,等你見到他,千萬不要勉強他接受采訪的事情,他……一定會很為難的。”
她一怔,低下眼瞼:“嗯,我知道了。”
他溫熱的手覆上她冰冷的柔荑,關切地問:“小婷,你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有心事?”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抽回了手。當她發覺這個突兀的舉動時心中一栗,因為她看見宣翔的臉色一變,眼神黯沉下來。
“翔,我……”她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種行為,宣翔是她的男朋友,他牽著她的手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她為什麼會下意識的抽回手呢?難道無形中,她心中的地位已傾向了另外一個人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因為被嚇到,所以才……真的很對不起!”她急忙解釋。
宣翔的眼神還是黯然,他抬起有些悲傷的眼睛,凝視她說:“你知道嗎?就是因為這不是‘故意’,這是‘下意識’的動作,才會讓我感覺到難過。”
“我……”她輕咬下唇,心被針刺了下,為什麼她明明不想傷害他,卻又偏偏傷害了他呢?看著他悲傷的目光,她心裏難過極了。
“好吧,我知道你需要一些時間,我會等你的,因為我相信你一定會給我滿意的答案。”他又重新握著她的手,這一次他握著很緊,緊到似永遠也不要放開。
他手中的溫暖再一次傳達到她的內心,她心中泛起柔情和感動,噙淚相望道:
“宣翔,如果錯過你,我會難過得死掉的!”
次日,葉昕婷的足跡第一次踏進了飛梭足球隊的門檻。
神澤體育大學的“飛梭足球隊”共有三十二人,教練是素有“魔鬼教練”之稱的範保羅,飛梭足球隊平日的訓練場在校內一間密封的足球館裏。這間足球館聽說是範保羅要求校方專項建造的,館裏管理也由範保羅總負責,除了球隊的隊員們,平日裏任何人也不得隨便進入。所以,葉昕婷要想進入足球館尋找雪祺,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事情就是這麼巧,負責館內清潔的大嬸今天因急病沒有上班,她平日工作的衣物就放在館外的雜物間裏。葉昕婷路過瞧見,腦筋一轉,便生了一計。
她進入雜物間穿起那套略寬的工作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倒也能掩人耳目。她低著頭從大門進入,守門警衛看她一眼,隨口問道:“李嬸,怎麼今天打掃的時間晚了許多?”
葉昕婷低著頭,幹咳兩聲,聲音裝得沙啞低沉,支吾道:“是……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