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市,北區博愛街,宮家。
“飛沫,你真的不打算告訴葉昕婷那件事嗎?”宮布穀問道。
宮飛沫停下灑花的動作,回過頭說:“哥哥,你認為我還需要說嗎?”
“可是,你原本就是《校壇風雲》的記者和社長是我們叔叔的事,還有你和叔叔合計編造招聘內定人員子虛烏有的事情,你難道真的打算一直瞞著葉昕婷嗎?叔叔說他很欣賞她,真的願意在她畢業後接收她,這些你都應該告訴她的不是嗎?”
“見到葉昕婷我當然會說的,可是這已經沒有意義的不是嗎?她已經和未婚夫一起去日本留學了,多麼完美和聖潔的愛情啊,她已經過得比以前更好了……”
“汪汪,汪汪……”一隻小狗歡快的跑過來。
宮飛沫高興的一把抱起它:“豆豆,你也在思念你的救命恩人了對嗎?他現在過得可幸福啦!”
一年前,《校壇風雲》雜誌社總編室。
“叔叔,可以借你的相機給我嗎?”
“不行!它可是我的命根子,我可是花了近一年的工資才買下來的。”
“叔叔,拜托,借我啦。我今晚要去一個地方,我一定要拍下那個人的相片,那對我來說很重要。”
“那人是誰?”
“保密,不告訴你!”
“那我才不借,你弄壞了咋辦呢?除非……”
“除非怎樣?”
“最近我們社的銷量不太好,除非你能拿到四位‘天月王子’的資料,這相機我就免費送給你!”
“真的嗎?那好,我答應你一定幫你拿到四位‘天月王子’的資料。叔叔,謝謝你的相機,那我先拿走咯!”
“哎,你這丫頭,從沒見你這麼心急的,你今晚要去哪裏?去見什麼人?
“我不知道他的全名,我要去的地方是硒蘭街,他的名字叫——阿塵!”
……
從往事中回神,宮飛沫轉過身,凝視著桌上一張一年前在硒蘭街捕捉到的杜以塵從汽車裏走出來那一幕的相片。那英俊得連月光都會嫉妒的少年,肅身冷然,黑瞳閃爍,高大的身影挺拔傲立,站在那兒仿佛能籠罩整個世界。
不遠處躲在角落裏的一個高三學生,看見那個如此出色的少年,手中精美的相機差點失手掉落地上,眼睛裏流露出奇異的光彩,橢圓的臉也透著些桃紅的霞光。
“葉昕婷,知道我為什麼要設計這一出‘尋找天月王子’的故事嗎?其實是因為
……我喜歡阿塵。”
十年前。一九九九年十月,天月市浦郴國際機場。
偌大的候機廳裏,天氣陰暗,使得原本明亮的候機廳也變得毫無生氣。因為天氣不好的緣故,人人因為等待而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這時,忽然從機場廣播裏傳來了因霧延遲航班的通知。
宣翔怔怔地望著陰暗迷霧的天氣,臉上有抹感傷的色澤。
“小翔,你在想什麼呢?Sim是你爸爸的恩師,你放心,他一定能幫助你重新恢複自信的。”媽媽一臉擔憂的看著他說。
他回過頭,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了,媽媽,我想去上一趟洗手間。”
“好,快去吧!”
“嗯。”
他借著上洗手間的名義,來到洗手間門外的欄杆邊,在沒有人的地方,在不會令媽媽傷心的地方,他伏頭痛哭了起來。
候機室的另一處,一位神情倨傲的九歲少年和一位卑躬屈膝的中年人。
“少主,你不要生堂主的氣了,堂主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甘奴,不要再為老頭子說好話了。媽媽才再過世不久,他就急急忙忙地把我送去日本。他是想把我踢出眼皮底下,眼不見為靜是吧?他根本就是討厭我!”
“不,少主,你誤會堂主了,堂主其實是很關心你的……”
“哼,不用再說了!我才不相信呢!”他負氣的一腳踢倒前麵的行李箱。
“啊!”甘奴驚道:“行李裏麵裝有堂主送您的名貴杯子。”
“我才不要這些沒用的東西呢!”他酷酷的扭過身:“我要上廁所了,你不要跟著來!”
與此同時,一串清脆的手機鈴聲從一位十一歲男孩的衣袋裏傳出來。男孩從口袋裏取出手機:“飛蟲,什麼事?”
“少爺,不好了,賽琳娜小姐已經到機場了,她說她也要跟你一起去法國旅行!”
“什麼?!我這次旅行不是很秘密的嗎?她怎麼會知道的?”
“是……是老爺告訴她的。”飛蟲遲疑一下。
“哦,我知道了。那這次行程取消,我先到廁所裏避一避。”
候機室的又一個角落裏。
“叔叔,巴西足球真的那麼厲害嗎?”一位十歲的男孩抬頭問。他頭上戴著一頂運動帽,帽沿壓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