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阿姨還拿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看起來當年的事情對他的傷害也很深,可是事情已經隔了這麼久了,他出現在莫長海身邊究竟是巧合還是有意而為之呢?
“我四處打聽你的消息,其實就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直到後來我從別人的嘴裏聽說你被送到了莫家,別的人不知道,我可知道莫家人都不是好人,你爸爸那會兒還沒有遭難的時候就曾經不止一次的跟我說過,說莫長海這個人詭計多端心胸狹窄,絕對不可以得罪,你爸爸還說,莫長海之所以對他畢恭畢敬,是因為你爸爸是他的頂頭上司,但是就算是這樣,你爸爸每做一件事情也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得如此下場,我真的不理解你媽媽怎麼會把你送到他的手裏去,想你小小年紀就要遭罪了我就心疼的不行,也不知道你爸爸知道了會怎麼想。”
我吃驚的看著那個阿姨,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忽然會說到這個話題,當年他在我們家呆的時間其實也不算短了,雖然那個時候我年紀小,對於這些事情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記得他經常進去爸爸的書房打掃,而且爸爸很信任他,有的時候還會讓他去送文件,而那些文件基本上都是涉及到機密的。
我一想到這的時候,不由得精神一振,也許從阿姨的嘴裏可以得到有關莫長海和我爸爸之間的事情,可是這裏人來人往的,而且莫長海就住在上麵,很難保證不會被人家看到。
我趕緊拉起阿姨就往外走,順手打了一輛車,讓司機趕緊離開。
我直接說了學校的地址,想來那個地方應該是最適合說事兒的地方了,比較僻靜離我住的地方也很近,在車上的時候阿姨似乎很想說,但是都被我阻止了,我現在似乎有點草木皆兵,哪怕是出租車司機,我都覺得不可信。
不過一路上都很順利,幾乎沒有堵車的我們就直接到了學校門口,我看了看表已經接近晚上9點了,學校大門早就已經關上,我不可能進去了,不過在學校的周圍有很多小型的公園,我跟阿姨就隨便找了一間小公園的長椅坐下來,這時候我已經迫不及待提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阿姨,對於我父親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爸爸當年跟莫長海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糾葛,為什麼我爸爸會突然之間入獄?為什麼莫長海會在一夜之間頂替了我爸爸的位置,所有的證據似乎從四麵八方的襲來,把我爸爸的罪名弄得板上釘釘根本就沒有翻案的可能,雖然我並不知道爸爸是不是真的做過那件事情,但是這一切未免來得太突然了,讓人根本就沒有防備,似乎就像是被陷害了一樣。”
其實這些話憋在我心裏很久了,這些疑惑埋在我心裏很久了,我一直都沒有機會找人訴說,因為我知道我說了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阿姨跟爸爸朝夕相處,爸爸有時候工作煩了難免會抱怨,那阿姨就一定聽說過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聽完我一係列的疑問之後,阿姨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慢慢的搖著頭說了起來。
“現在想想,你爸爸當時出事的前幾天晚上都跟我說了同樣一件事情,我沒有什麼文化,所以也不太懂,不過現在想想,也許真的跟他入獄的事情是有關係的。”
我一聽這話趕緊激動地拉起了阿姨的手,急切的追問了起來,如果阿姨真的記得曾經當年我爸爸跟他說過什麼,那也許這可以是事件的突破口,我真的可以找到替爸爸翻案的證據。
“阿姨,你不要著急,你趕緊仔仔細細的想,把當年我爸爸跟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想得清清楚楚!”
阿姨默默的點了點頭,微眯著眼睛似乎是在努力回憶著,他一邊想,一邊慢慢的跟我說了起來。
“我記著,就在事發的前一個星期,我照往常一樣給你爸爸去往書房裏送茶,先生的書房一向都很幹淨,所有的文件跟資料都是井井有條的,但是那一天不一樣,他擺滿了整桌的資料都亂七八糟的,就連我把茶放在他的身邊,他都沒有跟我道一聲謝謝,而這個是我在他身邊那麼多年都不曾有過的情況,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什麼難事兒。”
我瞪著眼睛,心情緊張地聽著,這些事情是我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想必除了阿姨以外,應該也不會有外人知道,阿姨的話沒有錯,爸爸是一個特別井井有條的人,他是絕對不可能把自己辦公的地方弄得如此淩亂,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就隻有一個解釋,就是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讓他覺得無法解決和麵對的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