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孫莫謙,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澀,他是一個很奇特的人,在他清醒的時候就好像世界上唯獨他一個人一樣,任何人都要聽命於他,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但是當他昏昏沉沉的時候,又仿佛一個需要人擁抱的孩子,但是這一刻隻有在他的麵前展示,沒有人知道他的樣子,除了他以外。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我順著他的手默默的蹲在了床邊,輕輕的抬著眼睛看著他,我知道他聽不見我說話,但是我依舊想問出這個問題,因為在他清醒的時候我絕對是說不出來的,也隻有在他昏昏沉沉不省人事的時候,我才有膽量在他麵前直接把這個問題問出來。
“徐語心。”
我心裏猛的一驚,沒想到他居然說出了我的名字,可是盡管我已經清楚的聽到了他的話,但是依舊不敢置信,所以我再一次的輕輕趴在他的麵前,輕聲的問道。
“孫莫謙,你再說一遍,我的名字是什麼?”
在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顫抖,我很想從他的嘴裏再次聽到我的名字,但是我心裏又開始有些害怕,我生怕他會說出另外一個名字,另外一個讓我覺得很熟悉但是又陌生的名字。
“徐語心。”
當他再一次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了,我慢慢得伸出手在他的頭上輕輕的摸了摸,他身上的酒氣很重,看樣子今天晚上的確喝了很多的酒,我再次摸向了他的額頭,簡直是燒得燙手,我迅速的跑回到了洗手間裏端回來了一盆涼水,一遍又一遍的用毛巾在他的臉上擦拭著,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讓他趕緊降溫。
但是我看他依舊通紅的臉頰,就知道這樣的方式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起作用,我的手根本無法接觸到他的皮膚,因為隻要開一接觸上就感覺到燒得滾燙的額頭,我急忙丟掉了手裏的毛巾,拿起了手機再一次給孫石廈打過去了電話。
可是電話那邊傳來的依舊是忙音,我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我無論如何都聯係不到他,我著急的開始在家裏翻找著,希望能夠找出一些應急的藥物,可是無論我找遍家裏的每一個角落,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適用於發燒的藥物。
無奈之下我隻得打電話到物業,希望他們那邊能夠給我一些幫助,可是今天老天爺似乎注定和我作對一般,物業唯一值班的保安今天晚上也病倒了,他自己都躺在床上無法動彈,就更不能幫我出去買藥了。
我急得一下子丟掉了手機,眯著眼睛看著床上的孫莫謙,拍的這樣燒下去絕對會出現問題,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淩晨十二點,我幾乎已經想到了要叫救護車,可是看了看他現在的樣子,我最終還是放下手裏的電話,隨手拿起了一件衣服就開車跑了出去。
我希望用最快的方式可以找到一間24小時的藥店買一些退燒藥,孫莫謙現在的樣子已經無法讓物理降溫把他的溫度降下去,我開著車在馬路上四下尋找著,心情越焦急就越發現這條路越來越荒涼,等我發現自己開錯路的時候你就來不及了,因為就算我再掉頭,也已經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無奈之下我隻得不停的尋找著正確的方向,可是當我好不容易認為自己找到對的路的時候,卻發現汽車緩緩的停下了,油表的指針指向了零,我現在真的是陷入了絕境。
趕忙掏出手機,才發現手機隻剩下一格電了,慌亂之中再一次播下了孫石廈的電話,不出所料果然迎接我的還是忙音,這是慌亂之中我最不想看到的事,無奈的翻看著手機的通訊錄,卻找不出來任何一個可以撥出去的電話。
我要打給莫長海嗎?難道在這樣危急的時刻我能尋求幫助的隻有他一個人?
我心有不甘的想著這樣的事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應該可以打給誰了,孫莫謙此刻還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如果我再不趕回去的話,他從病痛中醒來想喝一杯水也許都沒找不到人。
我越想心情越著急,手指開始不停的翻看著通訊錄,一不小心居然無意間撥通了一個電話,等我發現電話撥出去想要掛斷的時候,那邊已經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女人這麼晚不睡覺會不會變成老太婆呀,這都已經淩晨了,你給人打電話也不看看時間。”
當我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我趕忙把手機拿過來放在麵前,手機上分明顯示的是趙凱兩個字,我呆呆的說不出話來,根本就不記得什麼時候存過他的電話號碼。
“你還在嗎?為什麼不說話?你現在是不是在外麵?為什麼聽起來你的聲音不對勁呢?”
“······我”
我委屈的一下子眼淚就充滿了眼眶,可是卻強忍著不敢流出來,我的聲音變得開始哽咽,嗚嗚的說不清楚任何一句話。
趙凱的聲音也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開玩笑時候的架勢,他的聲音也變得大了起來,顯得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