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陸隨風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玩味的弧度;"那就如你所願,拖下去淩遲處死,連神魂也一並毀滅!"
"是!"白清風再次拎起他的後衣領,一把提起來就向帳外走去。
"等……等!"虛錦懸在空中的雙手雙腳拚命的掙紮著,麵色蒼白的驚呼出聲。
在死亡麵前,尤其神魂俱滅,所謂的家族榮耀,傲氣,風骨,都如風一般的毫無份量,隻要還有一絲存活的希望,沒人會放棄,仙神也不會有所例外。
白清風重新將他扔在地上,陸隨風不屑的撇了撇嘴,冷漠的說道:"你和虛海嘯兄弟是什麼關係?我想聽實話,不會問第二遍。"
"同宗同族,按輩分,他倆是小人的叔祖。"虛錦沒一點遲疑的回道:"說實話,小人從一開始就不讚同這種篡權叛逆之舉,隻是人微言輕,實在是身不由己……"
巧言令舌的小人!陸隨風也不點破,順著他的話說道:"算你還有點良知,如果你能將功折罪的話,我倒不介意給你一條活路。這就要看你是否抓得這一線生機了?"
"大人要我如何做?"虛錦聞言,眼睛一亮,沒有什麼比繼續活著更重要,此刻就算讓他出賣自己的親爹親娘,妻兒老小,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很好!那你說說,天淵城到底有多少守軍,城防怎樣,物資蓄備又如何?"陸隨風連珠炮似的發問道。
小人通常都比君子更惜命,豈會放過一線生機,當下便知無不言的說道:"守軍大約五十萬左右,聽說又以重金招攬了城內的仙士修者,具體數目不知。至於城內物資蓄備應該十分充裕,堅持一年半載沒問題……"
虛錦邊說偷偷的觀察著陸隨風神情,見其聽得十分認真,並不時的點頭,露出思索之狀,這才略微的暗鬆了口氣,繼續說道:"天淵城防本就堅固,後又經叔祖虛海嘯親自督促加固,布防,幾乎已到了堅不可摧的地步。另外……"
呯!白清風飛起一腳踢在他背上,虛錦腦袋衝下的朝前撲倒,在地上滑出數米,一直滾到陸隨風近前,張嘴噴出一口血來。
白清風快步跟上,一腳踏在他的身上,怒斥道:"大人問什麼,你就答什麼,那裏輪得到你來判斷,分析,再敢廢話,死!"
虛錦渾身一顫,臉上又擦破了幾塊皮,粘滿了塵土,看上去淒慘無比。陸隨風取出一塊手帕,笑容和煦的遞給他,柔聲道:"擦擦臉!"接著,又對白清風說道:"即然虛錦已決定將功折罪,那就不是外人了,不可再如此無禮。"
"是!大人!"白清風冷厲的瞪了虛錦一眼,對待這種小人,陸隨風仍能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他可就得做一個惡人。
"你繼續說,另外還有些什麼?"陸隨風見他緩過氣來,淡笑著問道。
"哦……"虛錦想了想自己剛才想說什麼?見白清風正用一雙滿含殺機的眼神瞪著他,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忙不迭的出聲道:"另外……我知道天淵城的布防情況。"
"哦?那就將天淵城的布防仔細標示出來,如果一切屬實,你這條命就算保住了。"陸隨風取出一張地圖放到他麵前;"希望你不要有所隱瞞,否則……"
虛錦機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急忙攤開地圖,白清風扔了一支筆給他,拿起筆沉思了片刻,怯怯地道;"大人,我已在江邊駐守了十來天,城防應該發生了不少變化,這個……"
"沒關係,你隻要將所知道的詳細標出來即可,其它的不用操心。"陸隨風安撫的說道。
虛錦鬆了口氣,在心中默想了一會,便在圖上勾畫起來,將何處的城防堅固,布了多少重兵,哪裏的城防薄弱,兵力的分布,以及投石機的擺放位置,物資蓄藏之處等等重要信息,詳細的在地圖上逐一標注出來。
然後,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再無遺漏之處,才衝著陸隨風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大人,我知道的都詳細的標注在上麵了。"
陸隨風接過地圖,隻是略微的看了幾眼,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等情況核實無誤之後,你才會獲得自由。"
"是,是!這個自然!"虛錦抺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中默默的祈禱著,但願對方信守承諾,不要出爾反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