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霸道的一刀,速度不算快,卻蘊含著厚重的如山威勢。龍飛不敢有絲毫的托大,手中的長槍上揚,朝著狂劈而來的如山刀勢,虛虛地刺出一槍。輕靈而漂浮,沒有強勁的槍芒,似若一縷輕煙霧氣,無聲無息地穿透對方厚重霸道的刀芒,輕柔無比地點擊在對方劈斬而下的刀尖之上。
叮!火星四濺,那名修者隻覺手臂一陣酸麻,刀勢微頓。就在這微滯的刹那,龍飛的槍巳趁勢虛飄飄的刺來,沒有任何線路軌跡,十分隨意。槍尖不停地顫動,忽左忽右,東刺一槍,西點一下,忽而上挑,忽而橫掃,根本無法預判他的槍下一刻會刺向何處。
就是這種看似隨意揮灑,毫無章法,無招無式,每一槍都那麼漂浮,詭異,顫悠悠的槍鋒時常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像是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
對方遞出的每一槍,都會令那名修者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直驚得左右狂跳,前閃後避,似若驚弓之鳥。
從霸氣縱橫的主動攻擊,到氣喘籲籲,左支右拙,一刀刀笨拙的格擋,整個過程的轉換隻在幾個呼吸之間。
錦衣中年總管身邊的另兩名修者見狀,就要衝上去援手。隻聽"哐當"一聲,清脆的長刀墜地聲響徹。
那名修者像是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折磨,心智被恐懼徹底的摧毀。如果對方願意,此刻隻怕已死過七八十次了。
感受到對方並無殺意,正想要開口認輸,已被一隻大手扼住咽喉,整個蠢蠢欲動的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尤其是那位錦衣中年總管,揮手止住另兩名想要救援的修者。他接到的指令隻是將天字五號的房客驅逐酒店,並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曆背景。
看了一眼之前被殺的那個躺在血泊中的屍體,顯露了對方的強勢,不在乎多殺一個,完全無視在什麼人的地盤上。卻知道他的這名屬下是一個仙主後期,而對方不過隻是一個仙主中期,非旦被輕易擊敗,還被恥辱的製住,這就顯得不簡單了。
又瞥了陸隨風幾人一眼,一個個都顯得雲淡風清,像是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心思電轉,判斷了一下當前的勢態,一旦血拚起來,整個酒店都會變成廢墟。
"嗬嗬,這位道友,卻不知為何要在本店出手殺人?"錦衣中年總管撫須輕笑道,態度不卑不亢,也沒有要求對方先放人,而是要求一個合理的解釋。
龍飛鬆開扣住咽喉的手,那名修者大口的喘氣粗氣,完全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餘悸猶存的驚惶回到錦衣中年總管身邊,麵色白得像張紙。
"這就要問他了!"龍飛指著仍跌坐在血泊中的那名管事,譏諷的冷笑道。
"說,這是怎麼回事?"錦衣中年總管麵色一沉,完全一副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冷厲的斥問道。
"是……"那名管事知道此時隻有將所有的責任攬在身上了,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都是屬下一時誤會,見到天字五號的房客已三天沒回來了,以為……才擅作主張的安排了新房客。都是屬下的……"
"啪!"錦衣中年總管隔空揮出一掌,扇在那名管事臉上,看上去下手極重,實則比蚊蟲叮一下還要輕,而那管事也很配合的飛了出去。都知道這隻是做做場麵,卻表示出一種態度。
隨即轉過身來對著陸隨風幾人拱拱手道:"這一切都是本店的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本店立即將房間騰出來。不知如此處理如何?"
"至於你們……"錦衣中年總管望向聶空懸一眾人,微皺了皺眉道:"有兩個選擇,一是接受本店的雙倍賠償,然後離開。二是地下室還有幾間空房,如果不嫌委屈,就隻好將就了。要知道,當下的天逸城已人滿人為患。離開這裏,隻怕會露宿街頭了。"
"你……"聶空懸雙目直欲噴火,但一想到對方所言非虛,地下室總好過露宿街頭,先暫時忍下這口氣,總有機會討回這筆債來。
"算你們狠!"聶空懸咬牙切齒的道:"不過,我的人可是死在你們酒店,是不是該給個交代?"
"交代?"錦衣中年總管冷哼道:"聶大公子,貌似你先要人家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吧!本店沒找你討個說法,就算是對你退房的補償了。知足吧!"
"好,很好!"聶空懸怒極反笑;"我聶家自會有人前往你紫雲峰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