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做到的?"棲鳳閣主的眼中滿是疑問地出聲問道:"老夫的幻象領域內布滿了空間裂縫,而且沒有任何規律破綻可尋,就算你擁有空間瞬移能力也不可能脫離出去。"
虛雲天君淡淡的道:"天地間從沒有完美的局,隻有你發現不了的破綻。就算沒有破綻,也可以製造破綻。你形成的空間裂縫,是需要大量的靈力來增幅和維持的,所以根本就支持不了多久,這本身就是一個繞不開的破綻。最重要的是你不該虛張聲勢開口說話,導致了內心的一絲焦躁和不安,讓整個領域運轉出現了刹那的滯緩,這就足夠我進出領域兩次了!"
這話聽上去似乎很輕鬆簡單,實則困難無比。那一瞬間的滯緩連半個呼吸都沒有,甚至根本難以察覺到。更何況,那需要多麼精準龐大的計算量?隻要有那怕一絲的失誤,都會被空間裂縫絞碎得屍骨無存。然而,這種匪夷所思所的事,不管信與信。的確是發生了。
"或許是吧!"棲鳳閣主歎了口氣:"能越級戰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心智超越常人,否則,隻怕你此刻連屍體都冷了。接下來,老夫不會再給你這種機會!"
這一輪交鋒,看上去的過程並不複雜,但也唯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承受了多少煎熬和壓力。尤其是陷入他人領域中的陸隨風,更是步步驚心,險象環生,在極度的危機中還要耗費大量的心神去進行計算,等待那轉瞬即逝的一絲破綻出現,甚至鑽入空間裂縫中仍然充滿著被絞碎的危險。
看在那些老家夥的眼中,隻能算得上是僥幸。換著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采取這種十分危險的手段,隻會與對手拚底蘊,堅持到最後的就是贏家。
一歎之後,棲鳳閣主的身形驟然變得有些虛幻,顯得有些不真實,最後竟然從視線中虛化了,仿佛與四周的雲氣融為了一體。
一種前所未有危機感浮現,虛雲天君仍靜靜的懸立虛空,不為所動,不是他有心托大,而是感覺到對方的存在,當下最的應對就是以靜致動。
"你似乎很沉得住氣?"一道飄浮不定的語音,突然出現在虛雲天君的耳畔,風一吹飄散開去,根本難以捕捉到這聲音的出處。
"當然!隻是這隱匿之法,通常應該出現在殺手身上。"虛雲天君緩緩地轉過身來,對著一處虛空淡淡地道:"隻不過,當一個殺手在殺人時,對必死之人根本無順多言。一旦開口說話,通常說都是在交待自己的遺言。不是嗎?"
"你說得沒錯!對於將死之人,什麼風格手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飄浮的語音再次想起,似在天邊,又近在眼前。
"你為何不出手?難道認為時機還不夠成熟嗎?"虛雲天君幽幽地道,盡管展開神念,仍無法準確地捕捉到對方的具體方位,很明顯,他在不斷地變換著位置。
"你說呢?不妨猜猜看,猜對了,留你一具完整的屍體。"棲鳳閣主的聲調變得十分陰柔,語音中不帶絲毫的情感,聽上去血腥而冷酷,嚴然是一個殺手的口吻。
"你說的話太多,巳犯了殺手的大忌。"虛雲天君又幽歎了一聲;"你之所以遲遲沒有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為你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說了這許多話,隻不過是為了驅散心中的那抹極度的不安和緊張而已。"
"何以見得?你未也太高看自己了。"隱於虛空的棲鳳閣主冷哼道,顯然是被對方給言中了。
"或許你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扮演這種角色了,但仍為擺脫殺手的那種謹慎小心和敏銳多疑的心性。心中一旦生出莫明地危機感,就會出現患得患失的心態……"虛雲天君說話間,忽覺一陣微風襲來,全身毛孔驟然擴張開來。
嗆!下一秒,虛雲天君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劍,沒人看見劍是怎樣出鞘的,一道森寒的劍光驟然劃向身後的虛空之處;鏗鏘!一聲輕脆的金鐵交鳴之聲暴響,隨即又恢複了沉寂。也隻聽見一聲鏗鏘脆響,什麼也沒看見。
棲鳳閣主終於出手了,像風一般的虛無,卻又無處不在,出招時巳達到點塵不驚,無聲無息的境界,如此表現,稱之為殺手中的"王者"也實不為過,更何況還是一個擁有聖境修為的殺手,其恐怖的程度更是到了極點。
這一擊融入雲氣中,隨風而動,可謂是鬼神難覺,結果卻是不可思議被對方輕易的化解,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為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之人不是可以輕易擊殺的,這也隻是試探性了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