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蓬車!你等可以毫發無損的離去。否則…"中間的黑衣人森冷地擠出幾個字,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話之人看上去像是三人之首。
海叔聞言,目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對方竟然會是衝著二少爺來的。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了?海叔頓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尊駕是不是找錯了對象,弄錯了目標?你可知蓬車內的是什麼人?"海叔再次試探地問,真心希望隻是一個誤會。
"哼!紅葉城,陸家二少爺,陸隨風。來自藥穀,錯不了!"黑衣人一字一句,字字鏗鏘地敲擊在眾人身上。
海叔大感意外地全身一震,臉上滿是驚駭之色,失去了往昔鎮定從容的幹練本色,手不自覺地握住腰間刀柄,大有出鞘之勢。萬沒想到對方竟會對自己一行人的行蹤如此了如指掌。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意欲何為?""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留下蓬車,便可安然無恙的離去。否則,在埸之人必將橫屍荒嶺,血濺古道。"黑衣人每一句,身上的殺氣便增一分,氣勢森冷攝人。
"閣下蒙頭遮麵,自然是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我紅葉城陸家之人又豈是唬大的!想要留下蓬車得從我們屍身上踏過去!"事情既無回旋餘地,海叔雙眉一挑,像似忽然變了一個人,沉穩中流露出一股悍不畏死的英雄氣慨。
黑巾罩麵,看不見黑衣人的神情,卻在他眼神裏掠過一抹震怒之色。接著,隻見他包裹在黑衣裏的雙手朝兩邊微微一抬,身旁的兩個黑衣人倏地張開雙臂,像是張開黑色的翅膀,形同兩隻暗夜中的蝙蝠淩空拔起,直向始終端坐車轅上的海叔飛撲而去。
三道森寒的劍光橫跨十來米的空間,淩空劈斬而下。海叔兩旁的護衛幾乎也在同一時間,長刀出鞘,六道如雪般的刀芒齊齊揮向瞬息而至的兩隻蝙蝠。
鏘鏘鏘!…空氣中傳出一陣兵刃撞擊的轟鳴聲,火花銀星漫空飛濺。一抹刺目寒光驟然透過漫刀芒,掠過眾人的頭頂,箭矢般的朝著蓬車簾子飛射而去…
嗆!
一直端坐車轅的海叔動了,身形躍起的同時腰間長刀轟然出鞘,夾著淩厲的破風之聲劃向飛掠而至的刺目寒光。
轟!刀光劍影在虛空中強強相撞,暴出巨烈的炸響。海叔頓覺手臂劇震,長刀驟然脫手飛出。一招,竟然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下,整個身軀便被一股強悍的氣勁騰空震飛出去。黑衣人銳利無比的森寒劍光蕩開長刀,去勢強勁,一往無前的直透蓬車簾子……
啊!…
襲殺中的黑衣人居然發出一聲震的驚呼,觸電般的扔掉手中長劍……居然是一把失去劍刃的斷劍!雙眼中流露出驚駭之色,身形暴然向後倒射而岀,在空中一個折轉,飛速地消失在迷蒙的暮色中。
另兩個黑衣人在眾護衛淩厲的圍殺下,非但未處下鋒,反顯得遊刃有餘,幾個照麵下來,避實擊虛間,兩名護衛稍一疏忽,瞬間飲劍濺血,撲倒在地。
如論修為,武技,這些護衛遜黑衣人不止一個檔次。若不是對這些護衛悍不畏死的搏命打法有所顧忌,隻怕此刻早已結束了戰鬥。
出人意料地,兩個黑衣人眼角餘光瞥見他們的首領似乎觸了大黴頭,否則怎會突然舍下他倆人,連招呼都來不及打一個,便驚惶的飛速而去。
愕然間,兩人那有心思繼續纏鬥下去,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揮劍逼退對手的刹那,也雙雙惶惶的抽身逃逸而去。
一場驚險血腥的搏殺在電光火時間嘎然而止,尚且還站立著的四名護衛一時不知所措,楞楞地呆立當埸,直到身上傳來一陣痛楚,才察覺在與對方短暫的搏殺間,每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留下數道深淺不一的劍痕,渾身上下巳然血跡斑斑。而腳下還有兩位同伴躺在血泊中,氣息奄奄生死不明。
"二少爺!"海叔從數丈外踉蹌的向蓬車撲去,衣衫破損,嘴角滲血,聲調也變得有些嘶啞。適才那一擊,直震得五髒翻湧,兩眼金星亂竄,差一點沒暈厥過去。這沉重的一擊將他重重地摔飛出**米外,撞在一塊山岩上,完全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變故。直到掙紮著爬起身來,四周己恢複了寧靜···刹那間,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二少爺"!
二少爺怎麼了?是不是早已身首異處,被一劍穿胸而亡?實在沒勇氣想下去。但憑那黑衣人所展現的超絕實力,幾乎可以肯定,二少爺巳遭致不測。
"可憐的二少爺!"禁不住一陣心酸,"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