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西樓的書房內,易侯爺神色異常地陰冷,一旁的謀士方老雙眉緊皺,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這段家瘋了!竟然敢暗中襲殺陸隨風和紫燕姐,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易侯爺陰沉地言道。
"陸友一向低調,從不會主動招惹事端。一但有人觸碰到他的底線,逆鱗,必然會遭致毀滅性的的打擊。段府在八大世家中排名第三,行事一向顯得有些張狂,隻怕這次要大傷元氣了。"謀士方老分析道。
易侯爺搖搖頭:"隻是大傷元氣也算事,隻怕段府自視根基深厚,不識時務,一味傻乎乎的強勢硬碰硬抗,那結果就不堪想象了。段家一旦崩盤,整個白雲城數百年的平衡格局傾刻便會被打破。這卻不是本侯想看到的結果。""侯爺所慮正是!不如讓老朽暗中前去觀察一番,如若埸麵一旦失控,老朽也可代表侯府出麵從中周旋,盡可能的讓大事化,平息禍端。"謀士方老建議道。
易侯爺歎了歎氣,有些無奈地點點頭。謀士方老匆匆地告辭而去。
……
夜空朗朗,繁星點點下的段府看上去有如一城池。城高二十米,綿延數十裏,城樓聳立,氣勢不凡。
段府擁有數百年的深厚根基,延續至今,族人巳多達二十萬之眾。其間更有一支由族中精英弟子組成的府衛隊,人數多達五萬,實力修為絕不壓於侯府的禁衛軍。如此龐大的一股勢力,不到水火難以相融的程度,通常沒人會與之發生碰撞,去玩那玉石俱粉的遊戲。
眼下似有一群傻蛋,人數不過五千,靜靜地默立於高大堅固的城樓之下……
距城樓不遠處的幽暗處,同時隱伏著三股勢力,夜色中充滿了濃烈的殺機。
"家主!就這些人也最敢闖段府,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不自量力?"陰暗處,周家的一位老人對周家主言道,語帶輕視不屑之意。
"是麼?你也太視這群人了,不是猛龍不過江。等著瞧吧!或許根本無須我等出手相助?"周家主似對這些人信心十足。
另兩處陰影中,也有人發出同樣的質疑,得到的回答幾乎與周家主所言差不多,隻是在用語上有所不同。
"城下來者何人?這是段府重地,速速離去。否則格殺無論!"城樓上有**聲喝斥道:"弓箭手準備!有人膽敢朝一步,立即射殺!"城樓上的喝斥聲剛落,城下靜寂的人群中,暮地躍起三十條人影,有如夜空下的飛鳥,橫跨二十米旳虛空,直向城樓的頂端飛撲而去。
"放……"有人正待發令,"箭"字未出,巳從城樓上飛墜而下。刹那間,無數人影緊接著像垃圾般,紛紛被扔下城樓。
城樓堅實的大門轟然而開,一隊隊金甲將士迅速地朝前挺進。整個行動過程隻在幾個呼吸間便巳結束,幹淨利落。
黑岩石鋪墊的街麵,寬敞而平坦。五千金甲忽然止住行進的步伐,蓄勢待發。
前方的地麵震動,喧聲一片。轉眼間便湧現出一片黑壓壓的人流,人數多達三萬之眾。
混亂的人流在百米之處停了下來,開始整隊列陣。
雲無影見狀,趁對方立足未穩,手中龍獅令旗一展,五千金甲風雷刀齊出,同聲暴吼;"殺!"無邊濃烈的殺氣撕破夜色,如滾滾洪流般磅礴,霸道,千百道如雪刀光夾著雷動之聲,朝黑壓壓的人流傾泄劈斬,無窮無盡的淩厲刀芒席卷飛掦,血光迸濺中無數殘肢斷臂拋灑飛墜。一片片人影在慘呼驚喚中倒下,被亡命奔逃的同伴踩踏成了肉泥。
五千對三萬,一個照麵,一次踫撞,滿街橫屍,血流如河。三萬倒下了近一半之眾,五千則是零傷亡。虎入羊群,一邊倒的虐殺,人間慘狀。
潰逃的人潮奔至千米之外,被後麵趕來的援軍堵住,這才堪堪穩住陣腳。一雙雙驚恐萬分的眼睛,一張張如死屍般蒼白的麵孔,令後來者驚悸,駭然。
五千金甲退回原地,隊列嚴整,一絲不亂,穩若巨岩。血殺之後,靜待對方高層人物現身。
城樓之上,周,溫,風,三大家主並排負手而立,適才那一幕血腥搏殺,滿街的橫屍令三人背心冷汗涔涔。暗自慶幸自已的明智抉擇。人怕站錯了隊,一個決策失誤,勢必萬劫不複。
三大家主彼此相視,默然中交換了一個神光,隱略地點點頭。這是一種無言的黙契,其中所包含的深意心照不宣。這類高高在上的人物,行事作派不能以常規的思維去理解。一個眼神,微笑,稍稍一點頭,便是一種無聲的聯盟宣言。白雲城數百年的平衡格局自此崩塌。不破不立,破而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