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子居然對煉丹製藥爛熟於胸,不加思索的脫口而出,而且還回答得準確無誤,這絕不是一外行應有的表現。錦袍丹師心下暗生驚詫,不由得不重新認真審視眼前這個行為怪異的年輕人;"你的回答得非常正確,可以確定你有過煉丹的經曆,有資格參予鬥丹。不過,按我們事前約定的規則,雙方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各自煉製一爐四品丹藥,然後交由來至帝都丹師殿的六品丹師鑒定。你可有異議?"
"有!"陸隨風脫口噴出一個令人大感意的字。
"哦!有何異議?"開口話的是那位一直閉目養神的六品丹師老者。
"此舉不公!"陸隨風擲地有聲地大喝一聲。
"你是在質疑本丹師的職業操守?"六品丹師老者麵呈慍色的微怒道。
"那倒不是!丹師殿的聲譽不容置疑,鐵律如山,違者的處罰十分嚴厲,沒人可以僥幸例外。"陸隨風一臉肅然地道。
"嗯!你像是對我丹師殿十分熟知?"六品丹師老者雖微感訝異,卻也沒太放在心上;"你的理由,"不公"在那裏?"陸隨風接下來所的話更是讓人大跌眼球;"我所指的"不公",並非針對我方,而是這指這埸比試"不公"。沒理由讓一個高手降低修為來與對方搏殺較量,所以,五品丹師也沒有理由降格來煉製四品丹藥,這是對他的"不公"!"嘶!這子腦子進水了,竟在為對手伸不平,討公道,四品對五品,傻子都知道吃虧的是誰?
"你之所言頗為有理!兩軍對陣,不可能會硬性將自己優勢減弱到對方與相等。"六品丹師老頗為讚同地道;"你的意思是雙方鬥丹不設任何規則,各自盡展手段,強者為尊?""可以這樣理解!"陸隨風諱莫如深的一笑,直笑那位錦袍丹師心裏一下有些莫明的發忤。對方的言行太過有違常理,忽高忽低的讓人摸不清深淺。連個丹師身份都沒有,憑仗什麼與一個五品丹師叫板抗衡?一定是虛張聲勢,故弄玄虛,玩那些不入流的心理遊戲。這未免也太瞧本丹師了,你想玩,就玩到你崩潰!
"如你所願!雙方不限丹藥品級,當眾開爐煉製,丹出見分曉論輸贏。"錦袍丹師屏棄雜念,回複清明,自信滿滿地言道。
"理當如此,我沒意見!"陸隨風聳了聳肩,不再與對方繼續糾纏,轉身退過一旁,與對方拉開一定的距離,避免相互幹擾。
開爐煉丹的時間定在兩個時辰內,超時出丹者無需再作鑒定,直接被判作輸的一方。有人在一旁開始記時,兩個時辰煉一爐,時間上並不充裕,關健在於丹根火種的品級和質地。
錦袍丹師雖是五品,此時也不敢妄自托大,從蓄物戒內取出一尊丹爐,通體幽黑,狀似古樸,應該是地品初階的等級。一個散修丹師能擁有如此品級爐器著實不易,有些傲然自得地抬眼望向陸隨風,不知對方拿出來的是何等爐器。
咦!但見陸隨風雙手環抱胸前,一臉淡然的望向自己,麵前空空,並未看見任何煉丹的物事。那模樣倒像是個前來觀賞的旁觀者。這子在等什麼?看他一臉悠閑的神態,那裏像是來鬥丹的樣子?納悶歸納悶,卻沒時間去瞎揣摩,當下重要的是必須在時限的時間內煉製出一爐好丹來。
取出事前早巳準備好的一組藥材,大約有七八十株,品種各異,凝神靜氣地開始一株株提淬,濾汁……一步步按照煉丹的程序進行,足足花了一個時辰,這才將一團碧綠色的液體心異異地置入爐內。起火!雙掌一轉一翻,一團乳黃色的火焰從掌心噴薄而出……
一個時辰巳過,仍不見這子有所動靜?錦袍丹師呼了一口氣,這才有功夫關注對方。
陸隨風直到此刻方才有所動作,手一掦,眼前驟然呈現一尊紫金爐鼎,九龍盤繞,栩栩如生,光澤四溢。
"紫金九龍鼎!"有人出聲驚呼,不用猜都知道,其間唯有那位六品丹師老者是識貨之輩。
"這怎麼可能?失傳千年的品爐鼎,竟會出現在市井坊市之中,簡直不可思議!"六品丹師老者一臉震撼,不勝唏噓地驚道,接下來更令其得驚得嘴就一直沒合攏過。
陸隨風的再一掦,一蓬藥材暮地懸於虛空之中,數量也在七八十株之間,一團若隱若現霧氣將其籠罩包裹著,緩緩地向內擠壓,肉眼可見大量的槳汁不斷從那些藥材中汨汨溢出,無數木屑碎未四下紛灑。不過片刻間,那些懸於虛空的藥材巳然消隱無蹤,唯見一團碧綠晶瑩的液體,像是擁有靈性般的自動移向爐鼎的上端,緩緩沉入爐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