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鳳駭然地懸浮於虛空之中,驚魂方定之際,忽覺左右兩旁的樹梢間同時射出兩道人影,奔雷電馳般地淩空朝著自己飛撲而來。終於有人肯現身了,自己這個險些被呑噬的餌,終究還是引出了魚兒。隻要不是那些防不勝防的機會消息,何懼之有?心中正窩著一團火,正好拿兩個背運的傢夥出出氣。
人未至,勁風巳然撲麵襲來,兩道人影幾乎同時隔空拍出一掌。此時欲想閃避巳是不及,更何況這隻鳳根本就沒想過要躲閃。轉念間,兩道掌影巳無差別地轟然印在目標身上,兩股強勁的掌風足可開山裂石,人若被其擊中勢必當埸骨碎肉裂,五髒俱焚。
事實並非如此,青鳳的確被擊中了,但掌影及身時卻有如泥牛如海,並未聽見什麼骨碎肉裂的聲響,對方的掌力仿佛像是擊在柔軟如綿的氣團之上,毫無著力之處。這種感覺十分不妙,絕對是個危險的信號。對方兩人欲想抽掌撤離,卻似深陷泥潭,欲拔不能。進退兩難之際,忽覺渾身上下竟然動彈不得,似被一條無形無色絲索緊緊地捆綁著,越是掙紮,絲索勒得越緊,想發聲嘶喊,卻是都張口無聲。
"去!"青鳳輕喝一聲,兩團黑影在空中劃出一道拋弧線,砰然落在紫燕幾人的麵前。
這隻鳳的行為雖然有些冒失,但這引蛇出洞之舉倒也還真的管用,如今有了兩個活口,好歹也能從其口中弄出點有用的內容來。
青鳳回到地麵時,雲無涯巳冷酷地揮劍斬下了其中一人的頭顱,像球一般地滾到另一人麵前;"我問你,如有一句不實之言,我會讓你和他一樣,瞬間變成無頭之屍。"那人一身青衣,青巾罩麵,看他連連點頭的模樣,巳是被嚇得不輕。雲無涯的這招血腥的殺伐手段,絕對是典型的殺雞警猴之舉,看上去似乎像是發生了一點效果。要想從這些殺手死士的口中掏出口供,絕不是件輕易之事,勢必采用一些非常手段,摧垮其心智,世上有許多事,比死亡更可怕。
"你們青衣樓總部的位置在什麼地方?我不會問第二遍。"雲無涯冷氣森森地問。
"在……在副指揮使府邸的的地下室,沿途機關重重,還……""還有什麼?若有半句虛言,身首傾刻分離。"雲無涯殺機凜然地冷哼道。
"還有數百高手隱伏於暗中,沒人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青衣人殺手顫顫巍巍地言道。
"你且在前麵引路,千萬別動任何歪心思。你不妨用你的項上頭賭一把試試?"雲無涯冷笑道,青衣人聞之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心中暗道一聲;殺神!
青鳳念動之下便鬆開了捆住他雙腿的風索,上半身仍被風索牢牢地捆綁著難以動彈。
夜色中,青衣人心地領引著眾人左轉右拐地朝前行進,放棄曲折蜿蜒的石徑道,專撚林木花叢間穿行繞走,一路之上倒也再未遭遇過機關消息。但眾人仍保持著高度的警覺性,以防驟生突變。
沿途經過了不少亭台樓閣,從一片花木叢林間穿出,青衣人止住了腳步,前麵是一片由青岩石鋪就寬道,道路的盡頭是一座三層樓的大殿式建築,夜色下仍顯得十分古樸厚重,氣勢如山。
"穿過這條通道,前麵的這座大殿便是我們總部所在地。"青衣人顫聲言道。
"大殿離此約有二十米,這片區域定然設有機關消息,我沒錯吧?"雲無涯冷聲道:"那還不前麵引路?""我若現身,與死沒什麼分別。我若將通過此處的方法告知你們,可否讓我離去?"青衣人問道。
"你很配合,我們不會為難於你!"雲無涯言道。
青衣人沒有選擇的餘地,唯有相信對方所言不虛;"左三右四,進五退一,照此推進,方可安然無夷。稍有一步偏差,便會觸發機關。""剩下最後一個問題,地下室的入口在那裏?"雲無涯問道。
"不知道!隻有青衣樓高層的核心人物,才有權知道開啟機關密門的位署和方法。"青衣人殺手言盡於此,該的已毫無保留地全盤托出。雲無涯也未再繼續逼問,伸手在他頸後拍了一下,將其擊暈後扔進了樹叢中。
青鳳首當其衝,照著青衣所的口訣;左三右四,進五退一。果然沒有觸發機關的跡象,眾人緊隨其後,安然無恙地走過青岩石通道。
據青衣人所言,殿內並未設製機關消息,眾人可以放心入殿搜尋機關密門。
門敞開著,大殿內十分空曠,四角各懸吊著一盞昏黃的燈火,殿內除了兩旁各放著一個兵器架外,並無其它多餘的擺設。照殿高三層,卻看不見一道樓口,甚至四壁光滑如鏡,連一扇房門都沒有。處處透著古怪,一切都顯得十分神秘和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