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人所言恐有不實吧?據我查實,此事涉及的本是家族內部的紛爭,羅雲身為錦衣衛副指揮使,卻在暗裏私自調動屬下錦衣衛,暗中伏擊自已的兄弟羅驚鴻,將其當作紅榜上的江洋大盜一舉擒拿.我之所言是否屬實?如要人證,隨時即可喚來當堂對質!"夜虛聲色俱地道:"此等作為巳觸犯了帝國律令,執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如此行徑倘若視而不見,法將不法,人人皆可效仿,豈非下大亂了。"
"羅大人還有何話要?"鳳大帝在稱謂上突然發生了改變,意味著其態度分明傾向於了帝師一邊;"你不會認為帝師在信口胡謅吧?""這……"堂下的羅家主但聞鳳大帝的口吻一變,心中一寒,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微臣怎敢質疑帝師所言,的確是對此事一無未知,隻是……""好了!羅驚雲即有嫌疑,那就暫時卸下錦衣衛的職位,查實後再作定論!都退了吧!"鳳大帝一言定乾坤,沒人再敢觸怒龍言,一眾朝臣皆悻悻退出朝堂。
羅家主怨毒地瞥了夜虛一眼,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唯將一腔恕恨記在了自己那個逆子羅驚鴻身上,卻不知這夜虛怎會忽然翻臉針對自己?分明是在蓄意削弱羅府的勢力,意欲何為?
朝堂指令很快便下達至錦衣衛中,當羅家主回到府中時,羅雲正在三娘的院中狂嘶怒罵,言語粗鄙惡毒至極,這三娘正是羅驚鴻的娘親,被這對虎狼兄弟軟禁在一座戒備嚴密的宅院中。所謂母憑子貴,羅驚鴻常年亡命於涯,娘親在羅府更是飽受各方的欺淩羞辱,整日以淚洗麵,苦不堪言。
而羅雲卻在短短數日間,猶似從雲端一下跌落到穀底,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青衣樓在與飛鷹堂的一戰之中幾乎喪失殆盡,在短時期內很難再成氣候。如今又突然被卸職在家,未來的前途一片暗淡,而這一切都是在羅驚鴻突然回歸帝都之後發生的,這也太巧了,巧得令人實在難以接受。形勢突然逆轉,這對虎狼兄弟不得不被迫再次重新達成共識,直到此刻,雙方這才意識到被人狠狠地擺了一道;驅虎呑狼,兩敗俱傷。
"你們認為這一切都是三子所為?"羅家主一臉驚愕地道:"他若有這般才智,當初也不會被你們倆追殺得奔走它鄉異地。他此番回來多半是為了他的娘親,還有他身邊那些人看上去都平平無奇,絕無能力幹出這種事來。""父親言之有理!但他們又為何能輕易入住丹師殿的碧清園?還有帝師大人為何寧願與我羅府翻臉也要力保他?"羅雲震怒之後反顯得更冷靜,抽絲剝繭地剖析道。
"是呀!這其中疑點迷團太多,似乎都能和這子聯係在一起,十有**和他脫不了幹係。"羅飛羽似以認定了這一切皆是羅驚鴻所為,想到自己的飛鷹堂一夜間便分崩離析,直恨得牙庠庠。
羅家主沉思了片刻,目中透得一抹陰冷的殺氣;"無論是與不是,都必須盡快將所有的人證徹底抹殺掉,讓帝師死無對證,方能確保家族的勢力不被削弱。"羅家主神情狠厲地言道;"但,不到萬不得以絕不可輕易動用虎賁軍,這是我羅家的底牌,唯到了魚死網破之時方可動用。""可這些人都住在碧清園,一旦動手勢必會激怒丹師殿這具龐然大物,後果會十分嚴重。"羅飛羽提醒道。
"明目張膽的殺進去自然不可為,但我們可將青衣樓和飛鷹堂的剩於力量聚合在一起,趁著夜黑風高之際悄無聲息地潛入其中,一舉將其全部滅殺,縱算被人質疑,空口無憑,毫無證據可入人之罪。"羅雲咬咬牙,冷酷地。
"此法可行!"羅家主讚同地點點頭道:"此事須做得幹浄利落,絕不能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我會再從家族內抽派出一批精英作後援,以防意外的變故。此舉不管成敗如何都不可露出行藏,我們還有一張底牌在手……""對呀!父親算無遺漏,有他娘親在府中,就算僥幸成了漏網之魚,早晚也會自動送上門來。"羅雲幌然地笑道。
羅府父子三人私下密謀,意欲殺人滅口抹殺證據,讓羅雲重新恢複職位,將錦衣衛這股強大的力量撐控在手中。
碧清園中的陸隨風等人此時也並未閑著,與羅府之間的較量巳勢在必行,對方畢竟根基底蘊深厚,可謂強龍難抗地頭蛇。據帝師夜虛傳來的消息;羅雲巳暫被卸去職位,羅府可能會遷怒你們,甚而挺而走險不計後果的施以殺人滅口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