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的分析頗有道理!"紫燕讚同地道;"若勢態真是如此發展,未必是一件壞事.我們大可在此挖過坑,逼對方情急之下往裏跳,這叫打草驚蛇,引蛇出洞。"
"不對,不對!如果對方一下也出動二三萬人,我等區區十人殺得了多少?一旦被糾纏住,脫身都難。"歐陽無忌晃蕩著頭,大聲地質疑道。
"是啊!胖子所慮不無道理,那羅羽現在巳完全失了人性,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我們得將各種可能出現勢態認真考慮進去。"雲無影倒不是有意坦護胖子,純屬就事論事。
"羅羽雖失去了人性,不等於他會因此變得沒頭腦。這裏畢竟是帝都,而非歸雲城。而我們在他眼中也就區區十人,我估計最多也就會來個三幾千人來。"傅大叔十分世故地分析道陸隨風靜靜地耹聽著眾人對勢態的分析和見解,幾乎巳是麵麵俱到,甚至將各種可能出現的變數都考慮了進去。一套針對羅府的行動方略巳基本成形,唯剩下一個最重要的環節,需要認真揣摩一下。思索了片刻,最後決定去與夜虛溝通一下,也算是送給對方一份大禮,順勢將滅殺華家的虎賁軍一舉剿殺。
"無涯!給你一時間,將羅府內的情況摸清楚,尤其是高層人物的具體信息一定要準確。"接下來該做什麼?陸隨風並未明,便讓大家各自回屋養精蓄銳。
……
羅家主在數日內接連更換了幾張新書桌。砰!麵前的一張剛抬進不久的書桌又應聲而碎成一堆木屑,另一隻手中揑著一張字條,這是羅雲剛才送來的密報。
"其蠢如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羅家主不停地搖晃著頭,震怒中露出一種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是誰讓他這樣做的?這種滅人全族的事一旦傳掦出去,我羅府的聲譽勢必會一落千丈。而且,即然要做就做得徹底幹淨,竟然漏丟的全是大魚。幸好這些人已悄然乘坐海輪離去,估計此時巳遠離了鳳帝國的境地。"羅家主深深呼出一口濁氣,神色稍霽,眉宇間卻是仍然未有鬆馳,眼中反倒透出一抹濃濃的憂色。
"父親!老二滅了人家全族,對方定然以為是我羅府所為,以老三的性格絕難呑不下這口氣,勢必不會善罷幹休。"羅雲伺機煽風點火地道,他如今巳一無所有,好在羅府中隻剩他最後一個有資格的傳承之人,必須將所有的威脅拒之門外。
"這個屎盆子巳扣實了!不過,隻要夜虛和丹師殿不直接出麵,對方畢竟勢單力薄,想也翻不起什麼驚大lang。這些日子你沒事盡量少出去,以免遭人暗算。"羅家主慎重地叮囑道,他這一房也隻剩最後一個傳承人,再不能有所閃失了。
入夜時分,羅府蜿蜒高聳的城頭上一片燈火通明,來往巡視的護衛,明崗暗哨也明顯地比往常多了一倍。氣氛顯得有些緊張,給人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似乎在傳遞著一種某些人才能明白的信息;有種便來,我這裏張網以待!
夜,無星,無月,有些迷蒙的夜空紛紛灑灑地飄著細密的雨絲,一縷浮雲地從高高城頭上空悠悠地飄過,沒人會在意這雨夜中的霧氣浮雲,更沒人會想到這不起眼浮雲中包裹著死神的鐮刀。
一道黑影幽靈般地落在一處精致的庭院中,一間屋內透出一絲燈光,隱隱傳出陣陣誘人的呻吟聲和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蕩人心魄。黑影似稍稍地猶豫了一下,不用想都知道裏麵定是滿室春色,卻也是人最脆弱,警覺性最低落的時候。黑影隨即像風一般消失在庭院中,下一刻,透出的燈光下驟然綻放出一蓬鮮紅的血花,嬌吟粗喘聲也隨之嘎然而止。
"晦氣!"黑影重新回到庭院中,低咕了一聲,身形再閃,瞬間便失去了蹤跡。
一簡精舍內透明亮的燈光,三個兩鬢斑白的男子圍坐一張擺滿了酒萊的桌前,把盞輕飲慢品,神色間都堆滿了一種淡淡的憂色。
"府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弄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連我們這些長老團的人都雲裏霧裏,不知所以。""演武埸發生的事就沒通告過我們,一下損失了不少頂級強者,聽連三位老祖都驚動了。""看來是時候該讓家主給長老團一個交待了。"三人鬱悶的舉盞一飲而盡,發現桌前的另一方空位上忽然多出了一個人,黑衣裹身,黑巾罩麵,冷冽的眼中含著一抹戲謔的笑意,接著便看見一道璀璨的光華,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三人驚愕地張著嘴,欲待什麼?卻發現桌前的黑衣蒙人沒了。再接著,三人幾乎同時做出一個同樣舉動,抬手捂住脖子,因為那裏多出了一道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