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幾乎不等於絕對,意外地,盡管眼見對方青色的身形巳在瞬間被斬劈得分崩離析,卻未見鮮血飛濺四溢的場麵。
殘像!
另一位沒參與動手的黑衣人駭然驚呼,似在向同伴發出警示,但見幾人似若未聞,始終保持著擊殺的姿態。這些殺手死士並尋常之輩,臨場的機變應對能力更是敏捷迅速,怎會聞警而無動於終,此狀令人大惑不解。
噗嗤!
一道血柱從一個黑衣人的前胸噴射而出,緊接著,另外四人的身上也相繼有血從不同部位奔湧狂泄……
麵罩下驚駭的眼眸中,瞳孔在不斷地擴散,五人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人在瞬息間秒殺的?事實上,在兵刃出手的那刹那間就巳經成了死人。
盈紅的血水很快地漫延至腳下,黑衣人從駭然中驚覺時,一把劍,很窄很薄,顫悠悠地閃射著森冷的寒芒,就是這樣一把劍,不知什麼時候抵住了黑衣人的喉頭,持劍的人正是適才端坐桌前讀書那位青衫年輕人。
黑衣人手中的劍方自出鞘一半便嘎然而止,他知道此刻再稍加妄動,咽喉處傾刻便會被銳利的劍鋒洞穿。眼神中充滿了無盡驚駭,雖巳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卻沒有絲毫的恐懼之色。
一襲青衫便是陸隨風的特殊標識,曲指彈出了幾縷指風,封住了對方的幾處要穴,令其連尋死的機會都沒有。伸手摘下了黑衣人的麵罩,燈光下露出了一張尤為蒼白的麵孔。這種情形通常都是常年很少見陽光,幾乎大部份時間生活於陰暗的人才會有的現象。看上去四十出頭,眉宇間隱透出一股清冷的孤傲之氣,且還擁有玄嬰境初階的實力修為,這種人物絕非尋常的殺手死士可比。可以肯定此人在這些黑衣人中的身份地位一定不會低。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誰?是不是更想知道留在外間的二十五個同伴生死狀況?"陸隨風從對方的眼神看到隻是驚疑和駭然,卻無極度的恐懼感。明對方根本就不俱死亡,甚至希望能被一劍痛快的斬殺。但心中卻充斥著太多迷惑和不解,迫不急待的希望得到解答,按理人都沒了,知不知道有何分別?這本是人性中十分矛盾的存在,否則人類世界就不會這般複雜了。
陸隨風的判斷沒有錯,此人便是七夜樓中的排名第六的人物,第六夜。這三十名黑衣殺手死士就隸屬於他的管束,此行的使命便是襲殺司徒大帥。萬沒料到對方會事先設殺局,張網以待。更震撼的是對方的修為巳遠遠地超出了他們事前的預判,一個人竟然可以在呼吸間秒殺五位聯手合擊的玄丹境殺手死,同時令自己這個玄嬰境的頂級強者連一招都未出便被瞬間受製,甚而死都變成了一種最大的奢望。
第六夜不知對方用的什麼手法,隻見其曲指彈出幾道指風,自己渾身上下竟然僵硬如木,難動分毫。帝都何時出現過這般神秘的存在,縱算自己傾力一戰也非其對手。
"我是七夜樓的第六夜!你是誰?"第六夜回答十分幹脆爽快,細一想卻像是什麼也沒。果然世故老倒,園滑至極。
"投桃報李的告訴你,我叫陸隨風!七夜樓應該是一個隱秘的組織,如我沒猜錯的話,應該隱於地底的某處建築中,而你們隻聽命於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之所言可對?"陸隨風僅憑對方的一句聽來一頭霧水的話,瞬間推論出無限接近真相的事實。
"你……你怎會知道得如此詳盡?"第六夜駭然動容,自已不過隨意地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通常都會被認為是胡亂忽悠人的話。沒想到……這人太可怕了!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你外麵的那些屬下現在隻怕都巳變成了屍體,別指望屍體會衝進來救你。"陸隨風低頭在他身上嗅了嗅,又仔細看了看這黑衣的質地,忽然語出驚人的道:"我曾暗探過太子宮,裏麵彌漫著一種特殊的氣息,你的這身黑衣之上也擁有這種淡淡的味道,稍帶著一點潮濕感,也就是你這七夜樓十有**藏於太子宮的底層。你無須回答,從你的眼神中巳得到了確切的答案。""你不是人!"第六夜像是連驚呼的勇氣都喪失了,眼前之人在他眼中似乎比魔鬼還可怕,這種洞穿撕裂秘密的手段令人感到極度的恐懼。死,本是唯一可以守住秘密的途徑,如連秘密都不複存在,死也就完全失去了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