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快對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擊,雲飛揚都感到一股股強力的反震,一縷縷紫電氣勁透過劍身傳自手掌,手臂,一陣陣麻痛令握劍的手顫抖不已,手中長劍幾乎脫手而出。
雲飛揚心頭駭然,背心已然濕透,,自己竟然連實力修為都稍遜對方一籌,當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甚至質疑對方是否進入了破虛境?倘若真是如此,豈非是自己設局挖坑埋自己?沒有時間讓他繼續揣摩猜想下去。
此時除了竭力格擋,竟然連一劍都遞不出來,照此下去必敗無疑。心下一橫,陡然抜身而起,雙腳在虛空中連連蹬踏,整個身軀騰起十米之高,手中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晶瑩的弧線,將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傾注在劍身之上,絕命一擊。
溺水三千!
一束眩目的驚電仿佛從雲層深處綻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晶瑩閃爍的劃痕……
納蘭飛月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鎖定那束飛馳而至的晶瑩耀眼的流光,純淨而冷冽,蓄含冰涼浸骨的殺氣,令人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納蘭飛月眼中閃過一抹凝重,收斂起淡然自如的姿態,整個身軀猶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劍。緩緩地劃出一劍,仿佛扯動千斤重量般的凝重,無比遲緩地劃出一道圓弧紫電光圈。
純淨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瑩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圓弧光環中,瞬間爆裂開來,化出無數銳利的流光綻射四方,流光如劍,鋒芒無盡,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斬碎一切。
陡然被一團回旋的紫電氣勁包裹纏繞,沉重的阻礙使其再難寸進分毫,強勁的銳利流光在綿柔的紫芒勁氣中不停地吞吐顫動,轟然爆裂開來,發出一聲崩地裂般炸響,震耳欲聾。
雲飛揚孤注一擲的絕殺之技"溺水三千"轟然崩潰,在半空口中噴出一股鮮血,心神一泄,直朝湍急奔湧的河麵飛墜而下。
從數十米高的虛空直向滾滾激流落下,縱算修為不凡,存話的機率也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更何況雲飛揚此時身受旋流氣勁的重創,這一落之勢,必死無疑。
事發突然,縱算雲煙城的一眾頂級強者此刻欲想出手相救,卻也是鞭長莫及,唯有望洋興歎,睜睜地望著自己少主命赴黃泉。
十米,五米……雲飛揚如隕石般疾速下墜,三米……無數人驚愕地張大著嘴,驟見一片白雲突然從虛無中悠悠生出,輕柔地托住這俱急墜而下的身軀。
白雲柔若無物,卻又如絲如綿,有若實質般的包裹著雲飛掦的身體,緩緩地移向河岸實地。
砰!
白雲竟在眾目睽睽之下,驟然消於無形。
雲飛掦身形砰然落地,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來米,最終禁不住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雲飛掦正欲竭力撐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紫光浸染,隨之頓覺喉頭一涼。一柄劍,二指寬,薄如蟬翼,冰涼的劍尖顫顫巍巍地頂著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勢必會血濺三尺。
雲飛揚抬起眼,看見一張冷肅而堅毅的臉,雙目精芒如劍,仿佛一個眼神都能將自己的身體洞穿。正是將他擊敗,並斬落虛空的納蘭飛月。
"我輸了!"嗓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從喉頭勉力擠壓出來的,雲飛掦抹去嘴角的血漬,用劍鞘撐著地麵立起身形,臉上顯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他從未想過會自己輸給與之齊名的納蘭飛月,而且輸得如此徹底,找不到一點可以聊以**的理由
納蘭飛月還劍入鞘,眼中一片沉靜,沒一點喜悅和嘲諷的意思;"你的絕學秘殺技很強,應該很少有人可以從容的全身而退。我隻是個例外,你輸得並不冤。"聲音很平靜,卻是實話實,並不關心對方是否聽得懂,巳反身向回走去。這一戰贏得並不輕鬆,主要是不能殺人,隻能重創,無形中受到了製約,所以勝的很幸苦。
"能告訴我,你的真實修為嗎?"雲飛揚明知不該問,卻仍忍不住問出了口,隻不過想證實一下心中的質疑。
不過,納蘭飛月會告訴他嗎?答案是絕對不會。因為眼前這個人,此刻乃自以後都將會是他的強勁對手,能在對手心中留下一道陰影,製造一個鬱悶,自然是一件十分令人開心的事。
"現在才想起問這個問題,還有什麼意義嗎?"納蘭飛月撇撇嘴,諱莫如深地;"你應該關心的是,適才是誰出手救了你?否則,你的屍身隻怕巳隨波逐流的飄去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