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嵐家當下已是群龍無首,形若一盤散沙,可以用風雨飄搖來形容。而彭家眼下的強勢威壓絕不是作擺設的,他不信對方真敢在這時候斬下自己頭顱……
"哼!我風嵐家雖遭遇不幸的變故,卻也容不得外人肆無忌憚的欺淩上門。是可忍,孰不可忍!"三長老麵透殺機的憤怒出聲,整個人似若嚴冬飛雪般的冷冽,那情形,沒人會懷疑他會不顧一切的刺穿這位華袍老者的喉嚨。
"三長老,不可!"人群中有人驚呼出聲的勸阻道。
"你敢!"彭家主豈容對方傷害族中的長老,怒喝出聲,話音落下,脊背彎曲,驟見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勁,山崩地陷般的隨著對方的手臂轟擊而出。傾刻間,腳下的青岩石地麵一震,為之絲絲裂開無數道裂縫。
三長老頓覺所在的空間瞬間繃緊,浩蕩的拳勢鋪展開來,似同海嘯洶湧澎湃,又如一座險峰嶽山勢崩塌,直朝著自己的立身之處肆意地擠壓過去,封鎖住了所有閃避騰挪空間,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籠,將自己囚禁在其中,令人生出上天無路的恐怖感。
轟!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肉眼可見一座偉岸大山,懸在三長老的頭頂上空,不斷地向下降落,碾壓。
"在我厚土之峰巒的碾壓下,你根本無法承受。除了臣服,隻有死!"彭家主冷酷出聲,每說一個字,三長老都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氣便會加重一分,而空氣中的每粒微塵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壓迫著自己,仿佛整個身軀在不斷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塵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動彈一下都甚感艱難,甚而連呼吸都感到極為的不暢。
彭家主望著對方竭力地硬抗著自己的峰巒碾壓,並沒有一點臣服認輸的跡象,心中更為震怒,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幾分,空氣中的微塵也隨之添了幾分重力。
"這……你彭家簡直欺人太甚!"有數人全身氣息鼓蕩,大有出手之勢。所有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無比憤怒的神情,但三長老的生死掌控在對方手中,此刻卻是投鼠忌器,空有一腔憤怒,卻顯得萬般的無奈。
"哼!很過份嗎?我隻不過給諸位一個建議,一個善意的選擇而已。你等大可選擇接受或拒絕,卻有不識抬舉的想要斬殺我彭家的長老,那就休怪我出手不留情了。"彭家主環顧四周,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和不屑,更是泛起一抹冰冷的殺機。
霸道,囂張,無比的霸道囂張!
彭家主一臉霸氣威勢,像是根本就沒將在埸的這些風嵐家的高層人物,如果是風泰嶽在埸,他自然不敢如此囂張放肆,隻不過這位逃亡在外的家主如今生死不明,整個風嵐家對他而言,就再無可堪顧忌的人了。而他此行的目的,而不過是來打個招呼,通知在埸的這些風嵐家的高層人物一聲,並不是來提什麼所謂的建議。
"嗬嗬!"彭家主陰沉地冷笑了兩聲,隨即撇了撇嘴,一字一句地出聲道:"廢話就不多說了!我此行不過是來提前知會各位一聲,三日之後,自會有彭家的前交涉,並接管整個風嵐家,從此便成為我彭家的附庸家族,屆時,奉勸各位合作一些,否則,死!哈哈哈……"
一連串充滿殺機的大笑聲中,彭家主丟下一個"三日"的時限,便十分張狂的掦長而去。餘下一群沒有主心骨的風嵐家高層人物,除了無比的恥辱和悲憤之外,真不知三日後該如何應對這個局麵?
彭家欲將風嵐家納為附庸家族的消息一經傳出,整個器師城為之震動沸騰了,數千年的三足鼎立之勢一朝崩塌,勢必會引發巨大震蕩和混亂。按理說,器師總殿此時應出麵來加以幹涉和阻止這種局麵的發生,卻十分意外的沒有任何動靜和表示,似乎在做壁上觀,眾人紛紛猜測著其用意,器師總殿到底存著何種心思?
三日的時限巳匆匆地過去了兩日,風嵐家的議事大廳中坐滿了一眾高層人物,人人神色憂心忡忡,長噓短歎之聲此起彼伏,氣氛壓抑凝重得令人喘不過氣來。盡管眾人至今仍一籌莫展,找不到任何一種可行的應對之策,卻沒一人對強勢的彭家生出妥協和臣服之意,萬不得以之時,唯有舉族奮起抗衡,縱算玉石俱焚,淪落為二流或三流勢力,也絕不會臣服於彭家,甘為屈辱致極的附庸家族。
眾人痛定思痛的開始指責怒罵那巳死去了的大長老,若沒有他勾結外人叛逆作亂,風嵐家又何致淪落到被人如此欺淩逼宮的地步。每個人的心中此時似乎都存著一種渺茫的期待,希望那位至今生死不明的家主能重新歸來,有了主心骨的風嵐家,在整個器師城永遠沒人可以輕易撼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