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一紅,兩種涇渭分明的色彩,兩團飛快運行的物體在極速的靠近,強大的奔行氣場擠壓著中間的空氣,不斷爆出炸裂的轟鳴聲,令周圍的空間禁不住一陣扭曲。
鬼刀斷流!
飛速奔行間的絡腮胡子大漢"鬼見愁",人在途中,手中的長刀泛起赤紅的光華,散發出熾熱灼人的氣息,血刀烈焰四射,劈空斬日。
極速的飛掠中,時空在這一刻靜止了,唯見一道數米長的火焰刀芒劃空劈斬而至。紫燕知道對方巳將畢身玄力盡數貫注於刀身之中,此搏命一擊勢必石破驚天,硬撼之下隻恐造成兩敗俱傷之舉。雖說不俱,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對方搏命刀勢一出,仿佛將一座迸發的火山烈焰推向巔峰境界,衝天火影夾著如血刀芒,焚盡一切,斬滅一切。
金鋒奪天!
紫燕幾乎在同一時間揚劍出鞘,一道眩目的金色電流帶著滾滾雷動之聲,撕破蒼穹,閃射迎向奔襲而至的烈焰刀芒。
叮叮叮!鐺鐺鐺!
呼吸間,劍光刀芒巳撞擊百次,尖銳撞擊聲中,刀劍旋舞的頻率越來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澀難辨,漫空火花紫星,燦若煙火飛濺。
劍影如電,刀芒如血,根本看不清雙方的人影所在。
轟!
一聲震天轟響,大堂中驟然爆起一團金紅色蘑菇雲,兩道身影在如血紅雲滾蕩蒸騰中,逐漸呈現在視線中。
紫燕的裙衫之上有幾處被烈焰灼焦的痕跡,再看那絡腮胡子大漢"鬼見愁"卻是渾身浴血,身上的衣衫裂開了數十道口子,有血不斷地從各個創口處汨汨溢出,空中還有無數發絲飄飛……
咳!
雲煙散盡,絡腮胡子大漢"鬼見愁"輕咳了一聲,嘴角溢出一團血漬,身形微震間,衣衫突然爆裂開來,整個敞露的胸腹間呈出一條長長的血色劍痕。稍瞬,肉眼可見地從胸腹中央緩緩地剖裂開來,嘩啦!一蓬血雨夾著一堆黃白之物從胸腹間滑落傾泄而下。
絡腮胡子大漢"鬼見愁"的身形在一陣搖晃,隨之推山倒玉般轟然朝後跌去。
"我都提前預告你了,下一次會直接剖開你的胸腹。"紫燕幽幽地喃喃道,還劍入鞘,蓮步盈盈回到陸隨風身邊。
這冒險酒樓中的一戰,絕對的驚心動魄,沒一點水份,雙方完全是貨真價實的傾力搏殺血拚,結果是一方震撼地被一劍剖腹開膛,血雨內髒爆灑長空。
出人意料的結果,令在埸的冒險者駭人動容,所有人都全身緊繃著,神色間透出無比的緊張。沒想到這兩隻待宰的羔羊,竟然將凶殘致極喜怒無常的"鬼見愁"給當埸宰了,目光從躺在血泊中開膛剖腹的屍身上,集體移向陸隨風二人的身上,不用再有所置疑,眼前這兩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年輕人,絕對極度的危險,人人但覺這酒樓中充滿了絲絲死亡的氣息。
血泊中的屍身內髒很快便被清理幹淨,這種事在這冒險者酒樓中似乎經常發生,所以一切又很快的恢複了正常,像是都巳忘記了剛才血腥的一幕,而後,人人都裝作沒亊般的,又開始甩開膀子大口的喝酒吃肉。
"諸位有誰知道,器師城近來發生了什麼事?"陸隨風目注全埸所有的人,突然出聲問道。
整個酒樓中一片沉靜,所有人都停下了酒杯,卻沒一人出聲,就連平時幾個無比凶悍囂張跋扈的冒險者,此時也十分忌憚眼前的這對年輕男女,不可一世的"鬼見愁"都被砍瓜切豆般的給輕鬆宰了,在這種氣氛下,還真沒人敢輕易答腔回話。
陸隨風見狀不由微皺了皺眉,然後指著一個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彪形大漢;"就你說吧!"
刀疤的彪形大漢的眉頭忍不住地抽動了一下,他不過是一名玄嬰境高階的冒險者,在些冒險者中也算是頗有名聲,然而在此刻,在這對年輕男女的麵前,卻像是突然變成了一隻顫驚驚的"小雞"一般,冷汗瞬間爬上了他的額頭。
望著對方額頭滲出汗珠,渾身強健的肌肉繃緊,神色間充滿了緊張。陸隨風淡然地笑了笑,伸手入懷,將一枚拳頭大小的青色妖獸晶核輕緩地放在了桌子之上,這是他之前路過雲霧山脈的時候,一隻雙頭獅鷹無意中闖入了他的行進路線,便隨手將其斬殺。
"說吧!器師城近來發生了什麼狀況?"陸隨風微笑出聲;"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這枚晶核就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