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蓬車嘎然而止,前麵橫著一條溪流,彎彎的拱形石橋宛如半月輕懸溪流之上,橋對麵像是到了道路的盡頭,一座孤峰聳立,林木蒼翠,鬱鬱蔥蔥直入雲端。
山腳下有一片灰牆綠瓦,看上去像是一座庭院,隱隱可見七八棟樓台亭閣上下高低的掩映在林木之間,庭院的大門上方標著三個紫色大字;飛燕庭!
眾人棄車過橋,看見庭院的大門上方的三個字,不用猜都知道,此處便是這位"四小姐 "的香巢了。
踏著柔軟如綿的草坪,四周出奇的寧靜,除了風掠樹梢的沙沙聲,偶爾傳出數聲鳥兒的清啼,更顯空山庭院之幽寂。
嘎吱!庭院的大門突然裂開一道縫,一張清純可麗的少女麵孔從門縫間探了出來,一雙清明透亮的大眼帶著一抹驚訝和警惕的目光,打諒著這群如其來的佰生人,眉頭微皺間,雙眸突兀地一亮,飛快的閃過一道驚喜之色,而後一下拉開大門;"小姐……真的是小姐,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晴兒?你是晴兒!"紫燕十分確定地岀聲,女大十八變,三年不見,小丫頭已出落成水淋淋的大姑娘了,如不是五官輪廓依稀明朗,還真不敢輕易相認。
"是我,我是晴兒!"晴兒欣喜萬分的歡呼道:"小姐你真的回來了?!"
"其他人呢?都還好吧?"紫燕領著眾人走入庭院,出聲詢問道。
晴兒神色一暗,幽怨地道:"小姐一去三年未歸,這裏的人一年之後,都相繼逐一離去,人各有誌,強求不來,隻有晴兒相信小姐終有一天會來的。"
"這也怨不得他們,唯有你不為利之所動,始終堅守著,為我管理這座庭院,這份情,我記下了!"紫燕經曆了這麼多,對人性的認識也有了深刻的了解,所謂人去茶涼,皆為利往,對眼前的一切淡然以對,並沒有生出多少感慨的情緒。
眾人隨著紫燕行走在林間小道中,處處曲徑通幽,花香隱隱,蟬鳴鳥啼,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種放下世事,解幾分閑愁,反樸歸真添幾許幽雅的情懷。
足足一個時辰才參觀熟悉了這座世處桃園般的庭院,眾人仍舊餘興未盡的繼續隨著紫燕走向庭院後的孤峰。
山間石徑九曲十八彎,眾人不急不息的拾階而上,沿途談談笑笑,指指點點,流覽著身旁賞心悅目的景致景觀。看似慢不經心的遊山賞景,人人腳下卻是有如行雲流水,數千米高的石徑山道,不足一個時辰便巳遠遠拋在身後,回眸一望,雲霧繚繞,景物迷蒙。
踏上最後一道階梯,眼前豁然開朗,踩踏著柔軟的草坪,環視平坦開闊的峰頂,七八棟樓台亭閣高低上下的掩映林木之間,一泉清流潺潺流淌,叮咚之聲不絕於耳,猶聞天外之音。
紫燕之所以領眾人攀上這座孤峰,自有其深意,無須明言,陸隨風自然已心領神,根本不用再進一步溝通商議,陸隨風就將申老和龍鳳虎一眾親衛,從龍隱戒中喚了出來……
媽呀!這是什麼狀況?眼前齊刷刷的出現了一片衣衫破爛不堪的人流,一個個血跡斑斑,臉上青一塊紅一片,有些人的臉甚至腫得像豬頭一般的大,看上去咋就沒一個所認識的人,唯有申老還能依稀辨識得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裏麵發生了什麼恐怖的情節,一個個弄成這副慘狀?"胖子歐陽無忌強忍住笑,憋得一臉通紅。
"這些金龍甲衛,不是人!"龍一滿臉怒氣,悲憤不已的出聲道。
"我發誓永遠不再進去,簡直比地獄還可怕!"鳳一摸了摸還腫起老高的臉旦,一張吹彈得破的麵孔被人如此無情的摧殘,簡直令人發出生不如死的悲呼。
"咳咳!的確有些太過殘忍,隻不過,挺過來了就受益無窮。"申老咳咳的笑道,有點痛並快樂著的味道;"雖然一個個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難道沒在心裏偷著笑?一大群乾坤境啊!都知足吧!"
"唉!這倒是,否則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跨入這個境界?"虎一抹去嘴角的血漬,實話實說的苦笑道。
這個事實人人皆知,更明白這是少爺刻意的安排,他們這群人都曾接受過無數次諸如此類的魔鬼式訓練,好歹挺挺就忍過去了。更悲慘的還是龍獅衛的五千將士,幾乎被摧殘得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