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槍鋒急旋之下卻無任何阻礙感,似若攪動的是一團虛無的空氣,對方的身形分崩離析的碎裂開來,卻沒見鮮血飛濺的埸麵。
不好!半老徐娘心中暗自一聲驚呼,飛速抽槍回撤,便欲向後飄退,眼角餘光卻瞥見一點寒星從側麵飛射向自己的太陽穴,駭然間閃避巳是不及,傖促間不加思索地倒豎槍尾斜掃而出,意欲蕩開飛襲而至一抹寒星。
雲無涯的殘像如風一般的散了又聚,一劍如電的瞬間奔襲而出,似以料定對方必會回槍格擋,劍勢中途驟然下沉,化刺為削……
半老徐娘驚覺時,還未及做出反應,便覺握槍的腕脈傳來一陣劇痛,有些把持不住槍身,情急中倒提著"冷月索魂槍"急速飛退,沿途灑下一溜血漬。
退,再退!顧不得血流飛濺,眼前一點寒星始終不即不離,如影隨形緊追不舍,稍作停頓,勢必瞬間透腦而出。
她並不懼死,但作為一個女人,絕不允許這種一劍透腦,麵目全非的死法,實在令人無法容受。對女人而言,沒有什麼比這種死法更可怕,更難以容忍。
這俱殘像真實得與本體無異,手中長劍一顫,劍鋒鬥然綻射出數道精芒;唰唰唰!空氣中傳出一陣衣衫割裂的聲響。半老徐娘頓覺胸前有涼風透體而過,一片寒涼,瞥眼一看,胸前的黑衣巳然撕裂開來,大片如雪的肌膚暴露在月色星光下,乳溝深陷,兩隻顫動的小白兔躍躍欲出,觸目驚心。劍鋒若再挺進幾分,隻怕連心都會蹦出來。
羞怒之下,手腕一翻,冷月索魂槍飛速撩起,攜帶著一股螺旋狀,幾乎眨眼間,一抹冷月形的槍芒閃著冰涼的光華,奔電般再次穿透射殘像的軀體。
本以為一招"冷月驚天"的必殺秘技,對方勢必不易輕鬆化解,卻忘了對方隻是一俱殘像而已,破碎的軀體散而又聚, 手腕一抖,劍鋒輕顫間,六點寒星鬥然綻射,快若流光電馳,空氣仿佛靜止,唯見六點寒光巳在半老徐娘的眼前綻放開來……
與此同時,雲天涯幻出的另一道殘像也迎向一個滿臉胡須中年男人,手中赤紅的刀芒衝天而出,熾熱的刀氣霸道地撕裂空間,劈空斬落。
赤焰火刀蓄滿淩冽的刀意殺氣,途中仿佛點燃虛空的氣流,卻迎麵遭遇一道青色的半月形劍光阻擋,鏗鏘撞擊,烈焰紅光斜飛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胡須中年男人體外透出的紅光越來起盛,隨即毫不停頓的一步踏出,肩臂一展,手中的烈焰長刀轟然旋舞揮斬,瞬間迸發出數百道烈焰刀芒,快若奔電迅雷,每一道刀芒都熾烈如火,火星飛灑激射,沾身即燃速焚,似欲真的要將對方焚為枯骨,其用心果然歹毒之極。
胡須男人雖然歹毒狂傲,卻也見識非淺,驚駭中很快明白對方巳領悟了風之意境,並還能將其融入劍勢之中。他修習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風勢之理。對方一劍如風,劍氣未至肌膚巳然生痛。手中長刀不再遲疑,一轉一旋,一束赤紅的刀芒熾熱如火,瞬間襲卷奔射而至的那道青色如風劍氣。
可謂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刀芒烈焰更盛,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將對方淩厲的攻勢化為己有,一道熾焰火刀逆向反卷倒流而去。
殘像手中長劍一抖一顫,一片如雪流雲仿佛從虛無中生出,劃空飛速地切入如火的刀芒之中。夜色星空頓然呈現一幕烈焰焚雲,雪雲裹火的壯觀景象。
鏘鏘鏘!
火雲滾蕩翻卷間不斷傳出刀劍撞擊的鏗鏘聲,火星銀星漫空飛濺綻射。流雲逐漸呑噬熾烈的火焰,變得一片通紅透亮,似若如血流雲。
片刻間,熾焰刀芒火勢逐漸褪盡,隨之紛紛驟然崩裂開來,唯剩一團血色流雲仍在飛速旋動著朝前閃射奔行。
火雲如血,所經之處仿佛將四周的空氣點燃,令人熾熱難耐。火雲旋飛直指始作俑者,分明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
一退再退! 胡須男人此刻卻是一臉苦相,鬱悶致極,本以為自己一招精彩絕倫的借勢反擊之舉,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創對手,沒想竟被對方以彼之道,甚而加倍俸還。
火雲殺氣洶湧澎湃,稍一沾身碰觸,非死即傷。無論胡須男人如何閃避躲讓,錚錚殺氣皆如影隨形,緊追不舍,令人毛發倒豎,心驚肉跳。
即然躲避無門,胡須男人索性不再閃退,深吸一氣,長刀倏然橫空斜斬而出,烈焰刀光飛劈怒斬火雲,一聲轟然爆響,給人一種火山崩裂迸發的壯觀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