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各為其主,底下私交卻也頗深,莫名的刀劍加身,是個人都不忍出手。這位姬統領握劍的雖在冒汗,卻仍很穩定,他的心必須靜,出劍才會更快,對方受的苦便會更輕;"兄弟好運!"
嗆!話落劍出,一道驚電劃空而過,劍如飛梭,帶著血光縱橫交錯的飛閃,呼吸間,懷恩統領的渾身上下已出現了二十四道血肉翻卷的傷口,道道深可見骨,令人慘不忍睹。
嗆!長劍還鞘,姬統領的額前卻是汗珠密布,嘴角扯動了一下,眼底隱有淚光閃動,沒有勇氣舉眸看一眼,便轉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渾身浴血的懷恩統領,仍堅挺的立著,腳下汪起一灘血,臉色蒼白卻是異常的平靜,身上的劍痕縱橫交錯,卻硬是沒聽見一點哼聲,什麼叫錚錚鐵骨?非此莫屬!
許多人已不忍目睹這血淋淋的一幕,陸隨風在那位姬統領收劍的刹那,已在第一時間掦起手中丹藥,在眾目睽睽之下塞入懷恩統領的口中。
整個過程都清晰的呈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幾位大人物更是近在咫尺,沒有弄虛作假的可能,一切真得不能再真了,沒人質疑服下的正是那枚歸血丹。
全埸一下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這道血淋淋的身軀上,靜靜地等待著最後的結果,是倒下,傾刻成為一俱屍體,還是繼續的堅挺著……
時間在這一刻,像是變得尤為的慢長,分秒如度時,沒人計算過去了多少時間,人仍還立著,證明傷口的溢血已止,藥性已在體內發生了作用,否則,隻怕早已是血盡人亡。
"這……怎麼可能?"那位七品丹師突然驚噓出聲,一下衝到懷恩領的麵前,見怪鬼似的張大著嘴,充滿了震撼的雙眸,死死的注視著那一道道血肉翻卷的創口,肉眼可見的在迅速的愈合,而後快速的結茄。
前後不到五分鍾,全身上下的二十四道深可見骨的劍傷,已紛紛愈合結茄,懷恩統領那蒼白麵孔也逐漸恢複了血色。
吼!一聲氣機充沛的吼聲,從懷恩統領的喉嚨間噴射而出,身上血跡斑斑的衣衫頓時化作碎屑,四下紛掦,足見其體內的氣息雄渾無比。
那位七品丹師被這突然的虎吼震得踉蹌後退,被身後的金發城主伸手扶住,這才穩住身形,臉上的驚色變為一種疑惑的思索狀;"太不可思議了!老夫需要一枚同樣的丹藥……"
懷恩統領裸露的上半身,雖布滿了縱橫交錯的愈合傷疤,卻仍顯得健碩無比,沒一點受創失血過多後的虛弱之狀,像是比之前的氣勢更加雄渾,厚實。
望著這一幕,大漢掛在嘴角的一絲陰笑收斂了,一雙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駭然之色,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突然見鬼似的大吼出聲;"不可能!這丹藥絕對有毒,咱親手給這三人服下,不到兩分鍾便抽搐而死,你……怎會沒事?"
"殺了他!"金發城主淡淡地岀聲,臉上仍掛著柔和的笑容,話落,身旁人影一閃。
大漢欲還想說什麼?一隻像是鐵鉗般的手已卡住了他的咽喉,而後便聽見"哢嚓"一聲輕響,那是喉頭被揑碎的聲音,大漢的眼珠駭然突出,頭一歪,傾刻成了一俱屍體。
"這……"那叫卓英的中年男子,驚駭的張了張嘴,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殺人滅口!
事情一旦敗露,最簡單的解決方法就是讓知情者變成死人。那叫卓英的中年男子正欲轉身擠入人群之中,突覺後頸被人死死勒住,大腦頓感缺氧,一片混沌,兩眼向上一翻,瞳孔瞬間擴散放大……那隻勒住後頸的手移開時,整個人已軟軟的倒了下去,四肢抽搐了幾下,寂然不動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太快了,沒有人來及出手阻止,也未必阻止得了。除非陸隨風想要留下活口,可是,他卻是眼睜睜的望著兩個能揭開真相的人,被當埸滅口。
事實上,如有可能的話,陸隨風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滅殺這兩個知情者,一旦讓他們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幕後的始作俑者就會在大庭廣眾下浮出水麵。不管這隻黑手是何方勢力,都直接撕破了那層暫時還可遮羞的窗戶紙。如此一來,城北府就完全沒有了退路和廻旋的餘地,唯有義無反顧的與之拚個魚死網破,血流成河。否則,這城北府也沒臉在這雲嵐城中獨霸一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