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峽口約有二十米寬,數百米長,幽深而曲折。從日出到夕陽逐漸西沉,除了偶爾有幾撥路人從峽口匆匆而過,卻遲遲未見天陰宗的人出現。
除了古藍星是第一次參與這種行動,有些沉不住的嘀咕過不停,其餘的人都在垂眉閉目的養息,顯得十分的有耐性,沒人去質疑青鳳判斷是否有誤,一切聽命行事。
果然,不出青鳳的所料,迷蒙的暮色中,一片黑壓壓的人流終於出現在峽口處,聽腳步聲,至少在百人之上,可以斷定應該就是那批天陰宗的人了。
一片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峽口間死一般的沉寂,回蕩山壁。行進的速度頗快,似乎想迅速地走出這道幽深狹長的穀口。
忽然,剛走過一道轉彎處,天陰宗主便突兀停了下來,像是從空氣嗅到了一絲莫名的危險氣息,這道峽口他已記不清曾經曆了多少次,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令人背心發寒,毛骨聳然的感覺,敏銳的意識到前途一定出現了狀況。
"大家提高警惕,加快腳步迅速的通過這道峽口。"天陰宗主低聲的沉喝道,這種危險的感覺一下傳遞到所有人的身上,每個人的人身上幾乎也同時透出凜然殺氣。
峽口的通道幽深而曲折,每隔幾十米便有一個折轉處,隻不過,在天陰宗主的領引下,並沒有影響奔行的速度,很快便進入了峽口通道的中段。
"停!"天陰宗主突然頓住奔行的身軀,後麵的人也同時聞聲止步,雖然暮色迷芒,光線幽暗,仍能隱約的發現二十米外的一個狹窄的轉折處,被人給堵住了。
由於光線太暗,隻能隱約看清有男有女,大概略有三十來人,看上去似乎都還很年輕,這樣一群怪異的組合,堵在此處意欲如?
第一個首先要排出的是攔路搶劫,即不是商隊旅人,而且人數又是對方的幾倍,且個個氣息強大,一望便知不是普通武者,避之唯恐不及,豈會愚蠢的去招惹?
天陰宗主皺了皺眉,眼前的這一幕太過詭異,一群年僅及冠的年輕人,竟然麵對幾倍殺氣凜然的強者,卻絲毫感覺不到一點驚惶恐懼的氣息,每個人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安寧,淡然,仿佛迎麵而來的不是一群虎狼,隻是一堆待宰的羊。
這感覺非常不好,甚至令人怒不可竭,堂堂的天陰宗,什麼時候輪落到這種被人無盡蔑視的地步,所有人心中都隻有一個念頭,管你娘的是什麼人,一律殺無赦!
"殺!"天陰宗主從牙縫間擠出一聲冷酷無情的厲吼;"一個不留!"
殺,殺,殺!
一片咆哮怒吼聲中,雙方都有無數道人影紛紛騰身躍向空中,縱橫飛掠,強悍的玄力勁氣浩蕩飛掦,殺氣彌天。
由於此外峽口的通道頗為狹窄,天陰宗一方的人數雖眾,卻受到山地環境的限製,很難發揮數量上的優勢,能直接參與地麵戰鬥搏殺的也就二三十人,所幸這些人個個實力修為不凡,最弱的也有破虛境初階者之上的修為。
天陰宗一方的人,都像是都受過嚴格的訓練,即便人在空中也非一盤散沙,而是十分黙契的自然組合成三五人一組,迅速地銷定一個目標展開圍殺,彼此間攻防進退有序,招式陰毒刁鑽,全是致人死地的殺技。
傾刻間,空寂的峽穀上空人影翻飛,劍氣刀芒縱橫滾蕩,劇烈的鏗鏘,呼喝聲此起彼伏,驚起成群飛鳥撲撲騰飛。
相反,地麵通道上的戰鬥反顯得並不是那麼狂野激烈。隻剩下龍飛一人獨立道間,被十來個天陰宗的強者圈在中央,插翅難飛。
奇怪的是這些人雖然個個兵刃出鞘,殺氣凜然,卻始終靜靜地對峙著,竟無一人,或多人同時對其發起攻擊?在等什麼?莫是想要生擒活捉不成?
當然不是!他們本就要斬盡殺絕,沒有生擒一說。遲遲未展開圍殺,並非不想,而是不能,每個人幾乎在準備同時發起攻擊的瞬間,突然被一股強大的令人顫栗窒息的氣息牢牢鎖定,別說攻擊,連挪動一步都做不到。接著便看一道璀璨的長虹,仿佛從天際深處奔射而出,旋即劃出一抹眩目的弧光,乍瞬即逝,有若驚鴻一瞥。
下一刻,每個人頓覺有冰涼的之物從頸項間輕輕地劃過,隨之感到有粘糊糊的液體順著喉部表層往下流淌。這些人都非等閑之輩,第一時間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被人秒殺了!而後這十來人以各種不同的姿態,歪歪邪邪地倒下一片。太強了!這是每個人意識中留下的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