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少城主的角度,的確無可厚非。"陸隨風仍是一臉平靜地言道:"卻不知你的話有幾分可信度,畢竟你飛霞城是強勢的一方,所謂強權出真理。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達成了這個條件,不會反悔吧?"
"哼!你是在質疑本少城主的信譽度?"慕容驚鴻麵呈怒色地冷哼道。
"那倒不是!隻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雙方不妨重新鑒定一個協議,以免口說無憑!"陸隨風十分認真的建議道。
慕容驚鴻聞言,不由微楞了楞,這老祖分明已是藥石難救,這小子到底在幫誰?
"殷老認為如何?這老祖看上去的確已行將就木,這小子那來的這份自信,不會是一個局吧?"慕容驚鴻微皺了皺眉,心機深沉的人大都十分敏感,對方的態度如此篤定,反常得令人不得心生疑慮。
"不會吧!站在專業的角度上,對方所言應該句句屬實,這老祖的傷病的確已到了藥石難愈的程度,至少老夫是這樣認為的。"殷老丹宗實話實說的言道:"少城主的這一手更是將對方逼到了死角上,同時解除了老夫的後顧之憂,可以放心的煉製火龍丹了。"
慕容驚鴻聞言,心下略為踏實了一些,然而,對方提出的要求,實在讓人不得不心生警覺, 他本就是那種心思細密謹慎的人,凡事都會留下後手,以防不測。
這是一埸智力角逐的遊戲,彼此都給足了對方機會,更有可能是陷阱,雙方的手中如果沒有雪藏底牌,還真不敢輕易接招。
一份新的協議,在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氛中鑒定完畢,慕容驚鴻自然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是輸局的一方。
首先,他還真不信對方真能治愈這位垂垂待斃的老祖,否則,那位受人所托的聶丹王也不到了現在仍束手無策。
另外,他隻是以少城主的身份鑒定了這協議,並不能代表飛霞城的意願,如此一來,這份協議便顯得亳無意義,而飛霞城仍可強勢要求對方履行婚約協議,拒絕的結果就是毀約,毀約的後麵便是師出有名,揮軍直下雲嵐城,合情合理,以堵悠悠眾口。
機關算盡的慕容驚鴻的確在心裏暗暗的得意一把,而後將目光移向聶青山,在這間屋內,除了這位丹王級的大神之外,真不知還有誰能出手。
殊不知這位聶丹王竟然擠出了一抹苦澀的笑;"都說了,極寒之毒,藥石無效,至少本丹王自認沒這份能耐,更何況,你等之間的協定與本丹王有關係嗎?不過,本丹王倒真是想見識一下,是何等神丹妙藥能治愈這位老祖。"
"本少城主也正有此意,卻不知接下的主角會是誰登埸?"慕容驚鴻語帶譏嘲的出聲道。
"切!這都用猜,真不知你這位少城主的智商是否上了一百?"陸隨風麵帶鄙視的撇了撇嘴;"自然是口出狂言的那位了!"
"哦?"慕容驚鴻還真的被驚到了,這小子看上去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二十歲,這一副平平無奇的模樣,再腦殘也不會相信他能治愈連丹王都束手無策的傷病;"你小子煉治過丹藥?"
"這個……那到沒有!"陸隨風有些發虛的回道。
"那你拿什麼來治愈老祖?在戲耍本少城主嗎?"慕容驚鴻的眼眸怒氣蒸騰,殺機凜然的逼視著陸隨風,大有不給個解釋,立斬當埸之勢。
"別……你這模樣比死神降臨還可怕!"陸隨風怯怯地朝後小退了一步,這才鼓足勇氣的挺了挺胸,一臉肅然的出聲道:"我有說過要用丹藥醫治嗎?"
"嗯?你小子在說什麼?編,繼續編下去。"慕容驚鴻已經聽不下去了,直覺自己是被人當豬耍了,怒極之下正欲出手時,卻發現對方已朝著床榻走去。
"老祖可信得我?"陸隨風對著垂死之人,喃喃地出聲道。
所有人都駭然地看見這位出氣多,入氣少的老祖居然在點頭,而陸隨風卻露出了一個諱莫如深的微笑,這一幕看上去格外詭異,不知這小子會弄出什麼玄機來?
"老祖身中寒毒的時日太長,毒素已滲入骨髓,僅憑丹藥已無法徹底清除體內的寒毒,所以,必須輔以特殊的療法,方能有望治愈。"陸隨風自然知道這位老祖的仍保持著清明的神誌,但見他臉上幹枯的皮肉扯動了一下;"衝著老祖的這份信任,忍著點,我會讓你老盡快的變得龍精虎猛。"
"這小子在嘀咕些什麼?一個將死之人能聽見麼?"慕容驚鴻像是已失去了應有冷靜,直覺對方一直是在愚弄自己,語帶不耐的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