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誘敵入甕(2 / 2)

果然,前方的數裏處,像是已到了這裏原野的盡頭,遠遠望去,唯見一片連綿起伏的無盡山林,宛如一片幽深的海洋,無邊無際。

月色星光下,跨乘龍獅獸的五千金甲稍稍的調整了一下方位,飛速地衝入前方的一條幽深狹長的峽口,身後卻是蹄聲如雷轟響,十數萬追兵蜂湧而來,卻是硬生生的齊齊止住前奔的軍馬。

這道峽穀幽深而狹長,兩端更是是峭壁千丈,飛鳥難越,如果內中設有埋兵,一旦闖入其中,隻須兩頭一紮,便可兵不血刃將這十數萬大軍活活困死在穀內。

這隻是一個最普通的基本常識,根本不需要什麼智慧謀略的判斷,是個人都知道。留給全軍主將的隻有一道選擇題;一是對方被追得上天無路,荒不擇道闖入峽穀,二是,穀內的確設有伏,此舉完全是在誘敵入甕。該何去何從?

"峽穀內似有殺氣彌漫!"那位領軍主將神色凝重的皺著眉道:"如此險要之地,冒然入穀,絕對是兵家大忌。 "

"為將者不可總是這般畏首畏尾,瞻前顧後。"一旁的慕容驚鴻臉上露出明顯的報怨和不滿之色,冷冷的出聲道:"之前如不是將軍優柔寡決,錯失了戰機,我軍怎會遭受到如此慘烈的重創,這是飛霞城恒古未有過奇恥大辱。所以,如不乘勢將其一舉斬盡滅殺,有何麵目再立於天地之間,更無法對主帥交待。"

慕容驚鴻的確說得沒錯,怪隻怪當時的情形太過詭異,原以為對方隻是在虛張聲勢,沒想到真敢以五千之眾攻擊二十萬大軍,直到現在仍幾疑是夢。

然而,這種匪夷所思之事的確是發生了,領軍主將不由得有些悲涼的苦笑了一下,不得不承認,他之前若是多一分決斷,少一絲顧慮和猶豫,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此刻隻怕正沉浸首戰告?的慶祝中,怎可能讓區區五千之眾輕易從容的突圍而去,也不會麵臨這種進退維穀的艱難選擇了。

這幽深狹長的峽口中的確彌漫著時隱時現的殺氣,令人全身毛孔警覺的舒張開來,傳遞出一種十分危險的信號,他仔細地回顧了之前發生的每個環節,越發的覺得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精心預設的局。

這個布局之人,需要多大的膽魄,謀略,以及對人心的精準把握,每個環節都必須做到絲絲如扣,包括對時間節點上掌控,稍有一點差池,這五千之眾將無一能生還。

"將軍還在猶豫什麼?事到如今,我們還有多餘的選擇嗎?"慕容驚鴻已被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蒙蔽了心智,血液中滾蕩著的都是雪恥複仇的火焰,失去了往昔沉穩多謀的本色,完全是一副神來殺神的模樣,掃視了一下身旁將士,人人臉上一片堅毅之色,沒一點畏懼之狀,都是充滿了悲憤複仇的怒火。

"戰機稍縱即逝,對方一旦竄入深山大澤之中,無疑是縱虎歸山林,再想要圍剿,隻怕遭受的損失會更大。更何況,還真不信對方之中還有如此神機妙算之輩?"

慕容驚鴻所言不無道理,除非強忍的喝下這杯恥辱之水,望穀而止步,而後帶著無盡屈辱和沮喪,悻悻而去。

領軍主將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投石問路!先派一隊人馬衝入穀去,探探虛實,摸清穀內的地形地貌,再作定奪!"

令出如山!就算心存異意也須不折不扣的執行,一個千人戰隊轟然領命,下一刻,戰馬嘶鳴,蹄聲如雷,卷起漫天塵土,飛沙走石將一千將士裹入其中,直朝穀中奔騰狂衝而去。

蹄聲過後,穀內又是一片沉寂,可以確定,衝進去的這隊人馬並沒有遭遇想象中的伏擊。

約莫小半個時辰,一騎如風的從穀內奔行而回;"啟稟將軍,穀內並無任何異常現象,隻是道路蜿蜒曲折,九轉十八彎,全程約有七八裏之遙,我軍已在另一端的豁口嚴密布防,謹防有變!"

"嗬嗬!果然是風聲鶴立,虛驚一埸,白白失去一次滅殺對方的大好機會,不過,亡羊補牢,為時尚不算太晚,速速傳令大軍入穀,徹底剿殺這條漏網之魚。"慕容驚鴻一臉振奮的朗聲言道,隱對這位領軍主將的優柔寡決心存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