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的人,不知踏出下一步,自己是否還能站著喘氣。身邊的同伴忽然有人仍下手中的兵刃,雙手捂著脖子,雖看不見臉上的神情,卻能嗅到一股濃烈的血醒味,傻子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定是被人無聲無息地抹了脖子。
接著便發現自己也突然的飛了起來,駭然能看見自己的身體還在下麵,頭卻不知了去向?驚愕之下便隨之跌落下來,從此再無知覺意識。
更有人突然發覺自己額頭冰涼涼的,伸手摸去卻是熱乎乎,粘糊糊的,眉心處驟然傳來一陣椎心的刺痛,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便一頭栽了下去。
"敵襲!"一隊士兵,大約隻剩下了五十來人,其中有人突然瞥見有人影從頭頂的樹上飛掠下來,不由駭然驚呼出聲。
人影的身形在空中高速旋轉,口中輕吐出一聲;雷閃!
緊接著,所有人便見一把奔雷刀,帶著無數條蛇形閃電,霹靂斬下,所有的官兵幾乎同時舉起手中的兵刃格擋,刹那傳出一連串金屬的交擊聲,無數蛇形閃電竟沿著每人的兵刃竄上身體,瞬間化作無數細小的藍絲,組成了一張電網,籠罩全身,甚至還來不及呼叫出聲,便在一片"啪啪"的閃電聲中,鎧甲爆裂的變成了一具具焦黑屍體。
這一隊僅剩的五十來人,除了一位軍官,竟無一幸免。 奔雷刀無情的刺入軍官的身體,而後用力一絞,又一條鮮活的生命傾刻變成了屍體。
"剛才偷襲的有多少人?"這麼大的動靜,頓時引來了數百人,一個軍官問。
"一個,隻出了一刀,便殺了五十三人。"有士兵看見了這恐怖的一幕,顫聲回應道。
"天啦!這還是不是人,簡直就是殺神!"所有將士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每個人都覺自己的背心一片冰涼,虛汗直冒。
這位指揮官將領的憤怒情緒,冤死了多少無辜的將士。難道連逢林莫輕入的道理也不懂?眾將士心中雖憤憤然地報怨,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在上峰的摧促下踩踏著戰友和同伴的屍身,繼續朝叢林內搜索前進。
"山地叢林戰雖是我們的強項,隻是對方的數量太過龐大,可謂殺不勝殺。隻怕對方醒悟之後,改變戰略,不再分散搜索,以軍團似的組合集體推進圍剿。如此一來,必會對獵殺行動帶來極大的危脅。"慕容輕水和胖子在黑暗中關注著這埸獵殺戰。
"這個很有可能!如果這個指揮官不是糊塗蛋,應該會改變戰略。"胖子帶著一絲回憶地說;"龍獅衛曾以五千之眾麵對敵人百萬之眾的圍剿,也經曆過這種情形。"
"不過這次有些不一樣!"慕容輕水有些擔憂地道:"畢竟這些府衛軍不是龍獅衛,不知是否能應付得過來。"
兩人說話間,敵軍的高級將領們累遭重創後,果然醒悟過來。死傷了數萬人,連敵人的裝束都沒看清楚,仿佛山林中的風一般,隻聞其聲,不見其影其形。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糊裏糊塗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種感覺比呑下一隻死蒼蠅還要難受。心中盡管充滿了怨憤和驚懼,戰爭仍還得繼續,硬著頭皮也必須挺下去。
各位高級將領商討一番之後,決定改變策略,以萬人結成戰陣,彼此間保持一定的距離,一旦遭遇攻擊,可以相互馳援呼應。
盡管傷亡的數量仍在不斷增加,不斷有人跌落陷阱深坑,被防不勝防的各種類型的機關暗器襲殺,一批批的倒下,永遠淪為山林中的肥料,身後的大軍仍舊強橫地朝前推進。
敵方的士兵中逐漸彌漫起一股悲壯的氣息,驅散了心中的驚恐,代之而來的是雪恥複仇的熊熊怒火,前赴後繼地尋找對方拚命,人人皆抱著決一死戰的念頭。瘋狂的士兵一個個用自己的身體去觸發陷阱機關,不顧一切的為後來者清除前進途中的危險和障礙。
戰場的勢態瞬息萬變,府衛軍的小隊零散攻擊累累受措,數次險被敵人的大兵團圍而殲之。
在這片山地叢林中,敵我雙方展開了一埸鬥智鬥勇鬥力的獵殺戰。敵變我變,府衛軍迅速化零為整,驟然對一個萬人陣營發起天崩地裂般的毀滅性攻擊,打殘了對方後又迅速化整為零,在另一區域重新集結,尋機發起同樣的突襲。
如此這般的時聚時散,聚時雷霆一擊,散時隱於叢林深處。令敵圍巢大軍疲於奔命,剛形成有效的圍殺攻勢,敵蹤又突然盡失。直氣得各方將領捶胸頓足,直欲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