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無邪慶幸的笑意剛才浮現在臉上,便嘎然的定格了,他清楚的看見一把又薄又窄的劍,顫悠悠地一下刺入了自己的胸腔,隻留下了一個劍柄,不用猜都知道,已被人徹底的刺了個透心涼;"太狠了!"這是他意識消失前發出的最後歎息。
紫燕必殺的意誌沒有人可以阻擋,從她踏入這血靈山莊的那一刻,就注定這裏將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這是陸隨風發出的必殺指令。一劍刺出的刹那,同時幻出三道紫影殘像,分別迎向當先奔殺而來的三個手持兵刃的白袍人。
持槍者的一雙眼睛呈暗紅色,充滿著邪異氣息,卻又冷漠鐵血,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陰森的霸氣。
紫燕幻出的殘像幾乎和真身無異,身形微動間巳像風一般迅捷地衝天掠起,人在途中,身形巳淩空拔起,一劍劃空而出,瞬間蕩開對方流星逐月般的一槍。
持槍的白袍身形一個淩空後翻,隨即一式"飛燕反巢"倒飛而回,手中的血色索魂槍在虛空中一抖一顫,槍芒紅光光縱橫,仿佛夜色下的水中,蕩漾著血月倒影,紅光四泄,無處不在。
邪異的眼中頓有火焰湧動,口中一聲沉喝,一片血色槍影瞬間旋動翻飛,他的身前仿佛出現了一道狂暴的血色激流漩渦,四周的空氣像是一下被牽扯進去。隨著血色的槍速越舞越快,數米外的紫燕殘像竟然被一股強大的旋流生生牽扯過去,有些身難由己朝著血色的槍尖上撞去。但見空氣中現出一道一閃而逝的血色槍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間透體而出。
持槍者的眼眸中溢出一抹殘忍自得的笑意,手中槍鋒隨即一陣急速的旋動,似欲將對方的身軀攪碎。鐵血冷酷,從不知憐憫為何物,唯有讓對方徹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繼續立著活下去,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本就如此。
殊不知,槍鋒急旋之下卻無任何阻礙感,似若攪動的是一團虛無的空氣,對方的身形分崩離析的碎裂開來,卻沒見鮮血飛濺的埸麵。
不好!持槍者的心中浮起一種不妙的感覺,暗自驚呼一聲,飛速抽槍回撤,便欲向後飄退,眼角餘光卻瞥見一點寒星從側麵飛射向自己的太陽穴,駭然間閃避巳是不及,傖促間不加思索地倒豎槍尾斜掃而出,意欲蕩開飛襲而至一抹寒星。
殘像如風一般的散了又聚,一劍如電的瞬間奔襲而出,似以料定對方必會回槍格擋,劍勢中途驟然下沉,化刺為削……
持槍者驚覺時,還未及做出反應,便覺握槍的腕脈傳來一陣劇痛,有些把持不住槍身,情急中倒提槍急速飛退,沿途灑下一溜血線。
退,再退!顧不得血流飛濺,眼前一點寒星始終不即不離,如影隨形緊追不舍,稍作停頓,勢必瞬間透腦而出。
這俱殘像真實得與本體無異,手中長劍一顫,劍鋒鬥然綻射出數道精芒;唰唰唰!空氣中傳出一陣衣衫割裂的聲響。持槍者頓覺胸前有涼風透體而過,一片寒涼,瞥眼一看,胸前的白袍巳然撕裂開來,七八道縱橫交錯的劍痕都是血肉翻卷,觸目驚心。劍鋒若再挺進幾分,隻怕連心都會蹦出來。
驚怒之下,顧不得血流如注,手腕一翻,血色槍鋒飛速撩起,攜帶著一股螺旋狀,幾乎眨眼間,一抹殘月形的血色光華,奔電般再次穿透射殘像的軀體。
本以為一招"血月驚天"的必殺秘技,對方勢必不易輕鬆化解,卻忘了對方隻是一俱殘像而已,破碎的軀體散而又聚, 手腕一抖,劍鋒輕顫間,點點寒星鬥然綻射,快若流光電馳,空氣仿佛靜止,唯見一點寒光巳在眼前綻放開來……
與此同時,紫燕幻出的另一道殘像,也已迎向一個持刀的白袍人,手中的赤紅刀芒衝天而出,熾熱的刀氣霸道地撕裂空間,劈空斬落。
赤焰火刀蓄滿了淩冽的刀意殺氣,途中仿佛點燃虛空的氣流,卻迎麵遭遇一道青紫色的半月形劍光阻擋,鏗鏘撞擊,烈焰紅光斜飛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持刀白袍人的體外透出的紅光越來起盛,隨即毫不停頓的一步踏出,肩臂一展,手中的烈焰長刀轟然旋舞揮斬,瞬間迸發出數百道烈焰刀芒,快若奔電迅雷,每一道刀芒都熾烈如火,火星飛灑激射,沾身即燃速焚,似欲真的要將對方焚為枯骨,其用心果然歹毒之極。
持刀白袍人雖然歹毒陰邪,卻也見識非淺,驚駭中,很快明白對方所施展的是風之意境,並且,還能隨心所欲地融入劍勢之中。他領領悟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風勢之理。對方一劍如風,劍氣未至肌膚巳然生痛。手中長刀不再遲疑,一轉一旋,一束赤紅的刀芒熾熱如火,瞬間襲卷奔射而至的那道青色如風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