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袍麵具人至始至終都是背負著雙手,一雙泛著藍芒的眼眸中無悲無喜,一片無情的冷漠,就算那位二莊主以及三個白袍人慘死當場,也沒見他的神色中有一絲一亳的情緒波動,這些人的死活似乎與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對於這種修習邪功的人,心性已扭曲到讓人無法理解的程度,而且做任何事都不會設底線,所以,根本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心裏在想什麼?下一刻又會做出怎樣匪夷所思的舉動來。
紫燕的神色間仍是一片淡然,寧靜,微微上掦的嘴角邊掛著一絲冷笑的意味,以她的靈神境的修為,對兩個白袍人的聯手攻擊自然不懼,在化解血靈碧水掌的同時,另一空著的手曲指一彈,一束刺目的金芒從手指尖綻射而出;彈指驚雷 !
視線中,像是鬥見一金一紅,兩顆急速飛逝的流星,在虛空驟然相撞,爆出一聲石破天驚般的炸響,碎裂的空氣彌漫開來,令人耳膜發出"嗡嗡"顫鳴震響。
噗嗤!
令人無比震撼的一幕發生了,一隻包裹著血色熾焰,夾著如山般浩蕩霸道的碩大拳頭,竟然被手指尖彈出的一束金芒瞬間擊穿貫透,肉眼可見的轟然崩潰開來。
指芒金光如梭,像是餘勢未盡,仍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然意誌,奔雷電閃般繼續朝前奔射而去,鋒芒直轟出一拳的白袍人,所幸尚有元力護體,抵消了大部分金芒的攻擊,卻仍擋不住這一擊之威,身形倒飛而出的同時,口中隨之噴出一蓬鮮血。
紫燕抬眼望向倒飛而去的白袍人,人在空中,左手箕張呈爪,緊緊抵住那去勢未盡的淩厲金芒,虎口處已有鮮血汩汩流淌。足見這曲指彈出這一束金芒,其威勢有多麼強勁,再稍稍挺進幾分,金芒勢必會長趨直入的貫入對方體內。
白袍人合氣開聲,一把揑碎貼近胸腹前的可怕金芒,踉蹌在落下地麵,一連暴退了十來步,這稍稍穩住身形,咽頭一甜,又忍不住噴一口血。
兩個的白袍人幾乎也在同一時間,從空中倒墜而下,心中都是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這丫太強了,彼此間差距絕不是一星半點,該死的二莊主,什麼女子不能擄,乍就偏偏招了個女殺神回來!"
"我等輸了!"一個白袍人從地上掙紮著立起身來,?了?幹澀的嘴唇,情緒有些低落地道:"六對一,竟然都敗得如此徹底。"
"好一招"彈指驚雷",差點要了老夫的命,夠狠!"另一個白袍人抹去嘴上的血漬,驚悸未定的出聲道,身上霸道和自信,已經蕩然無存。
彼此經曆幾番驚險絕倫的強強搏殺,戰到此時,兩人都是雙雙見紅受創,雖然還不致喪命,卻知道若繼續下去,絕對會同樣慘死當場,而對方似乎還有所保留,像是根本未盡全力。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豈是一個"輸"字就可以了結?"紫燕的臉上布滿了霜色;"有一句話叫做;除惡務盡!豈容你等豬狗不如人渣存活於天地之間!"
話落,驟見一個璀璨的星辰,在一燈如豆鬥的大廳中閃爍,震顫,瞬間牽動出漫空星辰,成千上萬,仿佛蘊含著天地規則之力,星河流轉,如同從天際深處流淌而出,星力噴薄滾蕩,彩光流轉環繞,玄妙華麗到了極致,千萬顆星辰彙聚成璀璨奪目的星河,貫穿天地,自然也能貫穿星河,美得幾乎令人窒息。
這是……星河劍陣!"兩位白袍人震撼得眼球都險些驚落出來,若非親眼所見,若非自己真實不虛的陷入星河光陣中,任誰都不會相信。
這瞬間的變化,縱算那位冷漠無情的血袍麵具人,也不由得眼皮狂跳,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令他的頭皮發麻。
星河倒卷,萬千星辰傾泄而下,點點旋動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絢麗奪目,實則,在身陷其中的人眼中,卻是星光如劍,每顆星辰都散發勾魂奪命的森然殺氣,隨時都能爆發出雷霆萬鈞的力道,隻要這片星域的撐控者願意,傾刻間便可將自己徹底撕成碎屑,灰飛煙滅。
不知邪惡之輩是否懼死,但如被人一寸寸的屍解,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懼?",是人,永遠無法超越"恐懼"!
無數星辰在兩人的周邊盤旋環繞,閃射著冰涼浸骨的光澤,令人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如針刺刀割般的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