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怕李家血腥的報複?"方家主有些無奈地歎道,他好不容易說服了城主大人,讓這位陸公子為他治病,這才匆匆的追過來說這件事,真心的不希望天外樓被李家打殺。
"如果李家不怕被滅族的話,盡管前來血洗我天外樓!"陸隨風淡淡的語音回蕩在每個圍觀者的耳畔,每個字都充滿了錚錚殺氣,沒有人認為這是虛張聲勢的恫嚇之言。
尤其是那位大公子李嘯,這才意識到自己惹到了一個可怕的瘋子,根本無視於家族的威壓,頓覺剛浮起的一絲活命生機再次破滅,本已濕透的褲襠裏更是淋漓一片,騷氣彌漫。他清楚的知道,這位方家主已救不了他了,如無意外的奇跡發生,自己今次死定了。
許三環的腳步在一片靜寂中,沙沙響起,像是地府閻羅的摧命鼓,每一聲似乎都會帶走一縷生機……
"陸公子!"方家主皺了皺眉,眼中帶著一絲忌憚,還是忍不住的勸說道:"是不是再考慮一下,錯過今日,有一千種方法讓這貨無聲無息的消失,沒必要和李家血拚,我真的是……為你陸公子好!"
在鬥獸場上就能看出方家和李家是死對頭,所以,陸隨風毫不懷疑方家主的這份奉勸,完全是出於一番善意。但,仍改變不了陸隨風的決定,就像是充耳未聞一般,一隻腳已踩在了大公子李嘯的身上,腳下略為的一發力,便傳出了一聲清脆的骨骼破碎聲。
隨即便響徹一聲慘叫,帶著一連串淒厲的顫音,一條大腿的骨骼完全粉碎,方家主無奈的歎了口氣,此事已再無回旋的餘地,李家與天外樓的死仇已注定了。
哢嚓!陸隨風又是一腳踩在另一條腿上,再次響起骨骼的碎裂聲。
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陸隨風抬起的腳又踩了下去,嘶!一片整齊的倒吸氣聲響徹,那一腳踩下的位置居然是兩腿之間的某處,那可是男人的命根,這該有多疼呀!所有人臉上的肌肉都在狠狠的抽搐,殺人不過頭點地,會不會太殘忍了?
隻不過,想想也是,與這位李家大公子的禽獸手段比起來,還真算不得殘忍。
這貨全身一震,狠狠的抽了抽,接著便暴出一聲足以地動山崩的慘嚎,徹底華麗的暈死過去。隻不過,又是一腳踩在手膀上,骨碎的劇痛又將這貨從暈死中喚醒過來……
此刻的陸隨風眼中,隻有冰雪般的冷冽,嘴角勾勒出一個自嘲的弧度,原以為這碧雪城律法森嚴,至少明麵上不會有這等橫行無忌,草菅人命的事發生。但,如今看來自己還是太想當然了,連走個路都險些被人莫名幹掉,那裏還有一絲安全感。
又是一聲慘叫,本已暈死過去的大公子又被痛醒了過來,一臉猙獰的嘶吼;"哈哈,我要幹死你全家女人,滅你滿門九族!"
直聽得一旁的方家主頻頻搖頭苦笑,這貨絕對是在豬圈中生出來的,否則怎可能會如此腦殘,都這樣了,還想著幹人家女人,簡直儍逼得無下線。
"許三環!"陸隨風一聲冷喝;"你不是要為死去的全家親人報仇麼,這畜牲就在眼前,你還在等什麼?"
許三環楞了一楞,全身就是一震,突然翻身跪下,朝著陸隨風"呯呯呯"叩了三個頭,而後雙手握刀,猛地一下跳了起來,這一刻的敏捷,與之前的木訥判若兩人,渾身殺氣凜然,一個踏步便衝到了大公子李嘯的身前,臉上的刀疤泛起紅光,顯得尤為恐怖,如同一個殺神;"你這禽獸,也有今日!"
許三環一字一字的從牙縫的擠出這句話,同時伸出一隻腳,將那大公子李嘯在地上的頭撥正,讓他的眼睛能看清自已。然後,再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刀,眼中的血淚隨著狂笑,一刀斬落而下,血光迸射中,一條手臂飛上了半空。
此時的許三環已是雙目赤紅如血,扭曲的刀疤讓整張臉顯得無比猙獰的可怖,殺機洶湧,劈下一刀便會喊出一個逝去親人的名字,一陣毫無章法的橫斬豎劈,渾身上下都是沾滿了血汙肉屑。
隨著淒厲的慘叫聲越變越弱,最後一刀狠狠斬向脖子,噗!一顆早已被砍得血肉橫糊的頭顱,整個被切了下來,骨碌碌的滾了出去,早已看不出是一顆人頭。
四周一片寂靜,沒人發出一點聲息,隻有許三環悲憤的怒吼聲在回蕩。許三環目光呆滯的望向虛空,仿佛見到了自己的親人站在雲端上,在向他微笑招手,大仇得報,在這世間再也了無牽掛,到了該全家團聚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