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傳弟子挑戰內門的新進弟子,當真是開了整個聖山的先河,而且連臉都不紅一下,簡直無恥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冷虛月憐憫的望著兩人,心中卻是想著;到時候誰被抬著上山,還不一定呢?
那位宋羽師兄即然想要給慕容輕水一點顏色看,也隻有對這些與她一起同來的新人下手了,在摸不清對方虛實深淺的情況下,自然要多留幾手準備。首先,會讓飛雨院的兩名頂尖高手出戰,若是敗下陣來,就由兩名精英弟子上,再接下來就是核心弟子,最後才輪到兩位親傳弟子出場。不過,這種情形,基本上不可能出現,這二人此行也不過隻是前來壓壓陣而已。
按照挑戰的規矩,雙方之間必須有一位裁判,負起監督之則,然而這次的挑戰地點卻是在一條被清空了的街區內,一時之間,又去那裏尋一個雙方都信得過的裁判?
"你!過來!"那位紫衣女子淺眉一揚,用手指了指坐在馬背上的秦統領,霸道地冷聲說道;"你應該是城主府的一位統領吧?修為雖然差了些,但以你的身份暫代裁判之責,還是勉強可以勝任。"轉身望向冷虛月;"你認為呢?"
"乾坤境高階,又是城主府的人!"冷虛月點點頭,衝著秦統領淡淡地一笑道;"這隻是同門之間的一次切磋,還勞煩統領大人臨時做一回裁判,如何?"
冷虛月的態度和說話的語調都顯得比較柔和,還帶著點商量的意思,聽在那位秦統領的耳中,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那是一種不容違逆的命令口吻,讓人感覺滿嘴都是苦澀之味,以他這點微末的修為,那裏有資格做這些高手的裁判。他不知道該如何做這個裁判,卻知道拒絕的後果會很嚴重,甚至被當場暴虐一頓的可能都有。所以,他沒有選擇,隻能是硬著頭皮點點頭,黑著一張臉應承了下來。
其實,這個所謂的臨時裁判,沒他想象中的那麼難做,隻是走一個必須的程序和過程,讓這次挑戰變得合法合規而己。甚至連一句話都不用說,隻須至始至終的杵在那裏行了,就這麼簡單,不需要擔任何責任。
裁判有了,而且還是城主府的一位統領,這大街上挑戰就變得了合法化,飛雨院一方的人也解除了後患之憂,可以放心的痛虐嘯月院的這些親進弟子了。
街麵很寬,一點不會影響戰鬥。飛雨院一方走出來一個人,從他身穿的白衣就知道是個內門弟子,自報出來的名字叫張六。
名字很普通,然而人長得卻是一點不普通,身形尤為瘦長,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竹杆,但他走路的姿態和動作,準確的說,更像是一條蛇,身子不經意的扭動間,讓人有些難以捕捉到他移動的身形,顯得陰柔而詭異無比。
與此同時,天外樓一直虛掩著的門突然開了,一個身著淡藍裙衫的女子,蓮步輕搖的款款行了出來,風姿清雅脫俗。展顏一笑,似若深穀幽蘭綻放。
就是這樣一個猶勝幽蘭的女子,一步踏出,竟然橫越十米,裙衫飄飄,風彩怒放,英姿逼人,嚴然一派巾國不讓須眉的鐵血風韻。此女便是曾經的一代巾幗名將;淩鳳舞。
張六狹長的雙眼微微一眯,望向與他相對而立這名女子,心中不由暗暗一凜,自己可是乾坤境巔峰的實力,已是半隻踩進了生死境的門坎,居然看不透一個新進弟子的修為,難道對方修習什麼掩飾實力的秘法?多半應該是這樣!
張六沉下心神,取出了一根長鞭,蛇一般冰冷的視線,緊緊的盯在淩鳳舞的身上,語音陰柔的說道:"不要奢望我會憐香惜玉,站在了我的對麵,就要有被打殘的覺悟!"
"是麼?通常喜歡說大話的人,結果都會很悲涼,你也應該不會有所例外!"淩鳳舞說的同時,眼眸卻是仔細地望著對方手中的那條長鞭,約有一丈二尺長,看起來並沒什麼特別之處,與普通的長鞭沒多大分別。然而,卻是敏銳的察覺到一絲尤為怪異的氣息,這條長鞭仿佛像是擁有生命一般,正在暗中冷冷的盯著她,那種冷冰陰寒的感覺,令人頭皮為之一陣發麻。
淩鳳舞的修為在這群人是最弱的一個,如今也已擁有生死境中階九品,雖然感覺到對方這條長鞭有些古怪,想了想,還是沒有取出兵刃來,麵對一個乾坤境高階的對手,還真用不著動用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