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在半空的棺材形燈籠,也在狂暴的拳勁之碎裂開來,滿天紅光為之潰散消失,胖子仍是一臉淡然的負手而立,那位聶師兄卻是晃蕩著雙臂,"蹬蹬蹬"的朝後暴退而去,沿途灑下一串血水,還有幾顆森森白牙在地上彈跳著,整張臉血淋淋一片,原本還算挺拔的鼻梁,已被自己的手臂撞擊粉碎,看上去一團血肉模糊。
嘶!這還是人麼?隻有從這身服飾上辨別出,這人正是那位聶師兄。這團紅光本就是他弄出來陰人的,按理說慘遭毒手的應該是那個胖子了。殊不知,紅光散去,始作甬者的聶師兄竟變成了這副淒慘的模樣,非旦雙臂的骨骼寸寸碎裂,整張臉都變成了一個血餅。
沒人看清紅光中發生的戰鬥情況,但這個結果,卻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直到此時,仍不相信一個內門弟子竟能擊敗一個核心弟子,而且還被虐得如此之慘,就算是在整個聖山,也是前所未的事。
"死肥豬,敢傷我師弟,我要你死!"一道暴怒的咆哮之聲,從飛雨院的人群狂吼而出,同時夾著一道雷動之聲,一團無質無形,但卻是淩厲無比的可怕勁氣,直直朝著胖子歐陽無忌轟擊而去。
這毫無征兆的一擊,叫做"束力成雷",就是將本身的元力壓縮到了某種程度,再融合雷之意境,脫體化雷,一旦炸裂開來,即使是一座小山丘,也會被炸為平地。
這一擊分明已起出了挑戰切磋的範圍,絕對是要致人於死地,就算不死也會被炸得血肉橫飛,筋斷骨碎,隻剩半條命。
出手之人與那位聶師兄一般,同樣身著核心弟子的藍色衣衫,或許是見到自己的同門遭此重創,怒極之下,連想都未想,便不計後果的發出了這恐怖的一擊。
聖山的法規森嚴,處罰的力度更是讓人想想都不寒而栗,所以,每個弟子都自覺的守著本份,不敢稍越法規的雷池一步。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是頓時色變,縱算有心阻止,也快不過這"束力成雷"的速度。
沒人能阻止,不等於胖子就毫無防範,那咆哮的聲音傳出,頓時便感覺到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想要瞬間挪移開去都已經是來不急了,唯有憑著敏銳的直覺,一拳隔空轟擊出去,腳下同時施展"淩波微步"飄掠開去,盡可能的將傷害降到最低。
轟隆!胖子感覺到自己的這一拳,就像是轟擊在了一團霹靂之上,一股可怕的爆炸力,直接將他飄移開去的身體,像斷線風箏般的往外狂送出去,整個肥胖的身軀像球一般的在空中連連翻滾了無數圈,這重重地落在街對麵的一棵大樹上,壓斷了一片枝葉,狠狠的跌落地麵,彈了幾彈,這才灰頭土臉的爬起來。
靜,天地一片沉寂,此時就算是一根針落在地上,也是清晰可聞。流動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那是一種火山迸發前的"靜",靜得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心髒的"呯呯"搏動聲。
被人暗中出手偷襲,若不是反應得快,絕對會被這一擊轟成渣,換著誰都會暴走。但令人大感意外的是,在這胖子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憤怒的情緒,居然在笑,像是忽然想起一件有趣事,笑得格外的開心燦爛。
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胖子晃蕩著身體從街對麵走了回來,在飛雨院的人群深深地掃了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一個藍衣中年人的身上,咧嘴一笑道:"束力成雷,威力不錯!"
這貨不會是被雷炸成了腦震蕩吧?連小命都差點沒了,居然還在誇讚這一招的威力不凡,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看白癡的神情。
"不過,貌似手段有些卑劣下作,事後我會向戒律殿申請裁決!"胖子仍是一臉笑容可歺的嗬嗬道,這話落在那藍衣中年人耳中,卻是渾身一顫,麵色頓時變得一片煞白。
兩位紫衣人聽到"裁決"二字,也是神色微微一凜,發生了這種事,一旦追究下來,隻怕自己兩人也要受到牽連,心中恨不得將那個的魯莽家夥,一巴掌抽飛。出手偷襲,蓄意謀殺同門,這個罪名絕對的大了去。
"這個……歐陽師弟,那位師兄剛才也是看到自己同門的慘狀,一時衝動之下才出的手,並非本意。"紫衣男子放下身段,幹笑一聲說道:"所幸歐陽師弟也無大礙,申請裁決就不必了吧!不如讓他適當的作出一點補償,此事就這樣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