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甲鷹目人越戰越驚,心頭駭然,背心已然濕透,除了竭力格擋之外,竟是連一劍都遞不出來,照此下去必敗無疑,心下一橫,陡然躍上半空,雙腳連連蹬踏,整個身軀就像是騰空掠起的飛鷹,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手中大劍揮動中,將所剩的元力全部傾注在劍身上,一層淡淡的青色光澤閃爍流淌,噴出劍尖寸餘,吞吐不定。
怒鷹天斬!一道青光仿佛從天際深處,撕裂空氣,留下一抹淡青色的劃痕,飛速劈斬而下。
斬落的青光劍芒,足有數十丈長,肆虐狂暴,濃烈的殺氣洶湧澎湃,令人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羅驚鴻的眼中閃過一抹凝重,瞳孔驟然收縮,收斂起淡然自如的姿態,全身氣息陡然一變,緩緩地劃出一劍,仿佛扯動千斤重量般的凝重,無比遲緩地劃出一個圓弧紫電光圈。
青光劍芒銳利無比,隻在呼吸間便輕易的撕破了圓弧紫電光圈,正欲摧枯拉朽斬碎一切,卻陡然地被一團回旋的紫電氣勁包裹纏繞住,沉重的阻礙使其再難有分毫寸進,強勁的青光劍芒在綿柔的紫電勁氣中不停吞吐顫動……
孤注一擲,紫甲鷹目人的傾力一擊的絕殺之技,轟然爆裂開來,發出一聲天崩地裂般炸響,震耳欲聾。口中噴出一股鮮血,心神一泄,從半空急墜而下。
整個驚險搏殺的過程,自始至終,隻在數個呼吸之間便已結束。紫甲鷹目人此刻卻是口噴鮮血,頭下腳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無人即時救援,必將腦漿炸裂而亡。
隻是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人人皆是有心無力,隻能睜眼望著濺血的慘劇發生。 一尺,頭離地麵僅隻剩一尺之遙,幾乎巳無回天之力。
眾皆認為必死無疑之際,驟見慕容輕水的玉手從如雪的衣袖中探出,一團白雲像是從虛無中憑空生出,無比輕柔的將那具急墜而下的身軀托住,隨之輕緩地降落在地麵。
"你沒事吧?"莫大統領上下打諒了一番,見其渾身隻有些許輕傷,並無性命之憂。
"我沒事!"紫甲鷹目人掙紮著立起身來,搖了搖頭,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漬,方才與死神擦肩而過,如非有人出手相救,隻怕此刻腦漿炸裂而亡。驚魂歸竅,大腦一清,這才意識到救自己一命的竟然會是對方之人,眼中透出一抹感激之色,衝著慕容輕拱了拱手,苦澀地一笑……
三戰皆敗,這已經不能用僥幸和意外來形容了,整個紫雲衛的氣勢又滑落了幾分,莫大統領仍沉著臉,眼角的肌肉卻禁不住地抽搐了幾下,每輸一場,勝機便少了一成,離敗局更貼近了一步。無論心中如何糾結,接下來的挑戰仍要繼續下去。
"哼!何必與這些天外樓的凶……繼續這般單打獨鬥的挑戰下去,不如趁此機會一湧而上的全部拿下,就算毀約又如何?難道還真敢與我紫薇峰開戰不成?"一個麵白無須的紫雲衛附在莫大統領的耳邊,帶著娘娘腔的尖細嗓音,嗲聲嗲氣地低語道。
莫大統領聞言,無比厭惡皺了皺眉,是個男人聽到這種音調都會感到極度的惡心。更何況此人並非紫雲衛之人,而是上麵派來的督察,這是個慣例,紫雲衛的每次行動都是如此,這些人幾乎都是來自峰主身邊的紅人。
"你這廢物給本我閉嘴!再敢多說一句,宰了你!"莫大統領聲色厲俱地怒喝道,一點沒給這位修為平平,隻會偷須拍馬的督察絲毫顏色。且不說雙方已立下了血誓,毀約的後果會非常嚴重。以眼下的勢態,如果真動起手來,除了自己之外,隻怕帶來的一千紫雲衛,將無一人能生離此地。
"你……應該知道行動失敗的後果!"麵白無須的督察惱羞成怒的跺了跺腳,卻是不敢再繼續煽風點火。
"如果你不想被人分屍的話,就閉上你那不男不女的娘娘腔。"莫大統領鄙視的瞥了這個靠賣屁眼上位的人渣一眼,揮了揮手,示意挑戰繼續。
此時,已有兩人相對而立,雙方都沒有刻意作勢,看上去平平淡淡,自然隨意。紫雲衛這次的挑戰者,是個身形瘦削修長的中年男子,一看就屬於那種靈巧形的戰鬥類形,他所挑選的卻是一個體形笨肥胖的黑衣人,歐陽無忌。
這個紫雲衛的想法很簡單,這類體形笨肥胖的人,行動通常都尤為滯緩,反應總是拖後半拍,以他靈巧善變的戰鬥風格,總之應該好對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