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些人像是刻意衝著我們來的,難道已發現了我們的身份?"雲無涯戰勝了嚴赤火,並沒有上九層,而是來到八層的陸隨風身邊,冷冷的瞥了楚靈一眼,直看對方全身如墜冰河,有些驚懼的慌忙起身離開,這八層本就不是她能呆的。
"那就將九層之上的那些傲慢家夥,一個個的打落凡塵,算是為碧雪峰做一件揚眉吐氣的事。"陸隨風品了一茶,嘴角揚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又見特例挑戰!當一襲白衣的佰流風像片飛雪般從九層飄落而下,頓時引來了一片驚噓嘩然,這種接二連三發生特例挑戰的事,在曆屆茶道會上也是絕無僅有。
兩人都是白衣勝雪,迎著所有人的視線走向戰台,一雙雙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描,一個蓮步款款,宛若風中蓮荷,飄然出塵,不帶絲毫煙火氣。一個劍眉星目,灑然飄逸,雙手負在身後,五指很自然的伸縮著,一派雲淡風清。
"流雲峰,佰流風!冒然挑戰,唐突佳人了!"佰流風含笑抱拳,很有氣度的施了一禮,沒有一點強者的倨傲之態。
"碧雪峰,慕容輕水!能得佰師兄高看,雖然惶恐,卻也不願放棄與高手一戰的機會,希望不會令你失望!"慕容輕水淡淡的笑道,沒有一點麵對高手的緊張情緒流露。
"慕容師妹說笑了!盡管我看不透你的真實修為,這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但,身為主動發起挑戰的一方,實在沒臉搶奪先機。所以,我決定站在這裏雙腳不動的接你三招!"
這需要多大的自信才敢如此托大?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其中的深意,在未知對方深淺的情況下,最明智的做法是以靜製動。聽上去像是很有風度的禮讓,實則是以退為進,城府之深不顯痕跡。
如果他知道站在對麵的是一位靈神境大能者,不知道會不會羞愧得大口吐血?在場眾人更是不乏頭腦聰慧之輩,對佰流風的這種心機嘎之以鼻。
"佰師兄,你確定要禮讓三招?"慕容輕水暗自輕歎一聲,眼眸深處閃過一抺憐憫之色。
"當然!三招而已,師兄我自信還能接得下來。無須顧忌,盡管出手就是!"佰流風撇了撇嘴,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心中卻是不敢有絲亳的大意。
"即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慕容輕水說話間也沒有任何作勢,隻是抬起纖纖玉臂揑了一玄奧的手印,紅唇輕啟;"摘星手,碎雲指!"
空間一陣扭曲,一隻數丈大小的摘星手凝聚成形,閃射著晶瑩的光華,直接抓向佰流風的頭頂,宛若山巒壓頂,令人生出避無可避的感覺。
與此同時,一縷指拇粗的紫色光柱,從慕容輕水的手指尖彈射而出,電閃般的朝著佰流風胸腹間奔射而去。
"這……"一臉從容的佰流風神色驚變,萬沒想到對方一出手,便隨便的施展出了兩式奧義武學,那巨大的摘星手勉強還能低禦,那紫色的指芒才是最恐怖的,那威力絕對能直接破開自己的護體氣罩,生死關頭,那裏還顧得上之前的豪言,身形急閃的同時,一拳擊向摘星手。兩股洶湧的能量撞擊在一起,爆出一聲轟然震響,餘波在空中彌漫,久久不能消散。
"人家隻是彈了彈手指,就被弄得如此狼狽,還禮讓三招?真的太丟臉了!"剛落敗的嚴赤火一臉鄙視的譏諷出聲。
伴著他的聲音,引發了一陣唏噓非議,無數人的眼神都露出揶揄之色,想要看到他如何收場。佰流風雪白的牙齒緊咬著嘴唇,眼眸閃動著難以置信的目光,為自己的傲慢作為而感到羞愧不已。
這些年來,常有不少自視不凡的倨傲天才,很時尚發下豪言,什麼閉上眼睛,讓你一隻手呀!等等……如果食言就認輸什麼的,就連佰流風這樣的人物也難脫俗。
慕容輕水平靜的撥弄著兩鬢的發絲,沒有一點想要譏諷對方的意思,淡淡地笑道:"佰師兄的應變能力不錯!隻不過,臨場憐香惜玉,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也是修者之大忌!"
"承教了!"佰流風知道對方是在給自己台階下,並沒有借機羞辱打擊對手,這份心境卻不是常人所能擁有的,越是如些,越讓人感到對方的高深莫測,不敢再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雙方有過一次試探,都是神色肅然的逐漸拉開距離,彼此相距二十米遙遙相對,佰流風此時的手中已握著一把劍,劍鞘尤為古樸,勾勒出寥寥數筆的雲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