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雲無涯巳達到如此高度,傳承弟子果然不同凡響。"風素素清冷的臉上泛起一抺凝重,心中暗忖;"異地而處,不知自己是否能接下這無形劍意?"
"看來這碧雪峰的崛起已是勢不可擋!"她的身旁,一個身著白衣,手執折扇,豐神俊朗的男子淡淡的說道;"如不是對方處處在留手,這刀無悔不知已死過多少回了。"
"的確如此!不過,以這刀無悔的心性,不會就此輕易認輸,"風素素望向戰台上的刀無悔,正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漬,撥開遮住視線的長發,臉色灰白,眼中仍是滔天戰意,看上去沒一點認輸臣服的覺悟,似乎尚還不知雙方的差距大到不可以裏計,看這模樣像是還想搏命一戰。
雲無涯此時的身體如劍一般的挺得筆直,神色犀利的直視刀無悔,沒有了森嚴徹骨的冷漠,隻有無盡的憐憫和濃濃的不屑,眼前的對手在他眼中,不過隻是一隻比螻蟻稍強點的蟲子而已。手中的星痕劍緩緩高舉過頭頂,殺氣凜然。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提到嗓子眼,一個個屏著呼吸,等待著分出生死的一刹那。
這最後的關鍵時刻,台下的嚴赤火,佰流風,燕無雙三人,幾乎同時出聲;"住手!不過隻是一場挑戰而已,勝負已分,何必再下殺手。"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視線都是落在雲無涯的身上,似在等待著他的最後如何選擇,同樣在等待著刀無悔主動開口認輸,空氣仿佛一下凝固了。
嗆!雲無涯的劍在一片驚噓聲中,嗆然還鞘,這個舉動無疑已說明了自己的態度,一眾觀者都是禁不住的舒了口氣。
殊不知,這個刀無悔並沒意識到自己的一隻腳已踏上了黃泉路,仍用一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睛怒視著對方,嚴赤火三人的話更像是徹底的羞辱了他,這種感覺比呑下一死蒼蠅更難受,禁不住怒意衝天;"上了挑戰台,沒有勝敗,隻分生死,修者當有自己的傲骨鋒芒,你我之間隻有一人能活著離開,今日不管是誰站在對麵,我都勢必殺之。"
聽到刀無悔的這句話,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顫,原則上不主張無謂的殺戮,卻也沒有明文規定不許性命相搏,畢竟刀劍無眼,一旦打出了真火來,也是死傷難免。
沒想到刀無悔卻是一下將雙方逼進了一個不死不休的絕境,再無回旋的餘地,有心再想要出麵阻止,就是觸犯了規則,嚴赤火也是一臉無奈的低歎出聲,不再幹涉阻攔。
刀無悔的麵目一陣扭曲,披散的長發四下飛揚,眼眸中充滿了血紅的色彩,雙手緊握月牙彎刀,無數暗紅色的電孤纏繞跳躍,像是要行搏命一擊。
吼!一道怒喝之聲從喉嚨間滾蕩噴出,腳下同時一跺地麵,騰身衝天而起,雙手握刀,宛如一尊雷霆戰神,恐怖的殺氣已是牢牢地鎖定對方,這一擊之下生死立判。
"白癡!"雲無涯忍不住的怒罵了一聲,刀無悔的月牙彎刀劈空斬下的刹那,卻是突然失去了鎖定的攻擊目標。
雲無涯的身影隻是朝前踏出一步,飄渺身法之"咫尺天涯",縮尺成寸,一跨越二十米空間距離。
刀無悔但覺眼前人影閃了閃,下一秒,兩肩臂卻同時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啊!字剛喊出一半,疼痛又驟然消失。手中的月牙彎刀卻是拿捏不住墜落地麵,隨即下意識的試著運轉一下雙臂,駭然震驚的發現竟然已是完全不受支配,仿佛巳脫離了自己的身體,軟軟的低垂兩側,悠悠懸蕩著。
"這是怎麼回事?你對我做了什麼?"刀無悔驚恐萬狀地嘶吼出聲。
雲無涯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原地,像是從來就沒有挪動過;"按理說,你即想要我的命,這一戰就已是不死不休之局,此時,我隻需揮揮手就能將你從這世上徹底抹去。隻可惜,你我不是同一類人,不會像妖獸般的視人命如草介,此番隻是略施小懲大戒。"
無無涯鄙視地瞥了刀無悔一眼,冷冷地道;"你身上的這件防禦寶甲不錯,我住在落日酒樓,雙臂若想複位,入夜時分攜百萬聖晶,以及這件寶甲前來。我之手段,天下無人可解!"
雲無涯長劍回鞘,冷氣森森的丟下一句話,衣袂飄飄的返身離開戰台。觀戰的天才都是自覺的讓開一條路來,仿佛恭送王者般的讓他通過,一個個沉寂無聲的望向雲無涯,無數火熱的目光都是堆滿了敬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