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冷千機的身軀從半空重重墜落在戰台外,像皮球似的在地上蹦彈了幾下,這才感覺身子一鬆,手腳的束縛盡解,隨在空中一個倒翻,方才站穩身體,臉上漲得一片通紅,神情間竟連一點怒意都看不到了。
"丟人顯眼!"九層之上的風素素淺眉輕皺,麵帶不屑的冷哼了聲,一步踏出,整個人宛若一片飄飛的竹葉,悠悠的落在戰台之上,點塵不驚。
隻是淡淡瞥了一眼款款走下戰台的紫燕,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望向上方,一雙清冷的眸子中射出一道驚人的淩厲神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穿透虛空,銳利無比的落在陸隨風身上,令人肌膚有若刀割劍切般的隱隱生痛。
像是讀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陸隨風緩緩的從坐椅上立起身來,一腳跨出八層的邊沿,整個人就像是一塊隕石般的直墜而下,就在落地前的刹那,一股罡風突兀的從腳底升起,穩穩的托住身體,悠然的降落在戰台上。
風素素靜靜的立著,此時的眼神有些迷蒙,散發出一種深入骨髓的噬骨媚勁,仿佛在煽動著男人心底的情欲,令人的腦中閃現一幕幕幻覺。令人的心神一下墜入其中,掙紮著,彷徨,迷離……
三千青絲如瀑,飄飛的發絲半遮掩住臉,仍能隱約看見那張玲瓏精致,瓊鼻鳳目的麵孔,一頻一笑間,透出萬種風情,充滿了成熟的韻味,有如一枚飽滿的果實,令人垂涎欲滴。尤其是胸前的衣襟半解,更是引人遐思。似乎隻要一開口說話,兩隻蹦跳的小白兔,便會隨時破衣而出。
這還讓人活麼?陸隨風頓覺自己的心神一陣晃忽,迷離?籠的視覺中緩緩地浮現出一幅景象;昏黃的燈光下水霧彌漫,屋內有一隻木桶,熱氣蒸騰,彌漫的水霧中呈現出一具凸凹有致的玲瓏玉體,一頭青絲隨意地披散在豐盈飽滿的胸前,晶瑩如玉的肌膚充滿著潤滑的彈性,清亮的水珠在肌膚表層輕柔地滑動,有若出水蓮荷般的令人暇思飛掦,心神激蕩。
咕嘟!陸隨風喉頭一陣滾動,狠狠的呑了一下口水,一時間頓覺全身筋脈鼓漲,氣血奔湧,腹內滾燙如火。麵部的肌肉不停抽搐著,眼底漸漸地布滿了血絲,舌尖不斷地舐著幹燥熾熱的嘴唇,神情間充滿了貪婪的佔有欲,情難自禁伸展兩臂……
"這是噬骨媚功,風流幻象!”陸隨風的腦中傳出一聲震響,這是慕容輕水的聲音,有若暮鼓晨鍾般的震耳發聵,心神瞬間恢複了一絲清明,凝神靜氣地深吸了口氣,毅然咬破舌尖,口中發出一聲震喝。
吼! 風素素如遭重擊,張嘴噴出一口熱血,滿臉震撼地望著對方。自己浸淫了十年噬骨媚功,已修至爐火純青的境界,雖很少使用,卻很少有人能抗衡。沒想到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子竟有如此定力,居然能輕易破解了這深入骨髓的媚勁。早知如此,剛才就早該出手了。
伸出纖纖玉手拭去嘴角邊的血漬,目如秋水流轉蕩漾,嫵媚的展顏一笑:“陸樓主的心性定力不錯,這種誘惑也能扛得住,不會是太監吧?”
“嗬嗬!風師姐說話留點口德好不好,別壞了小子的聲譽。”陸隨風摸了一把額前的虛汗,唏噓道,“適才的確出現了一些幻覺,現在想想都會毛骨悚然。”
"哦!可否說來聽聽麼?”風素素一改平時清冷孤傲的神情,語音婉轉的嬌笑道,眼中不失良機的又投射出一道媚勁。
“還來!"陸隨風渾身禁不住地打了個顫,做了一個幹嘔的樣子;"剛才看見師姐一身雞皮皺起,一層疊著一層,想想都一陣惡心,差點沒吐出來。”
“你找死!”風素素一聲嬌喝,屈指一彈,一抹綠幽幽的寒芒一閃而出。
陸隨風身形微偏,一縷綠光從耳邊飛掠而過,他剛才的話像是點中了對方的死穴,將一個風姿卓越的女子說成了鶴顏雞皮,雖知道是在胡言亂語,卻也讓人感覺生不如死,怎能不怒,怎不生起殺心!
風素素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身上的氣勢卻是為之一變,四周的空氣中忽然充斥著絲絲肅殺之氣,溫度一下都像是驟然降低了幾度,眾人眼中此時看的一張孤傲清冷得有若萬年堅冰永難消融的臉,那裏還是那個媚骨天生,妖嬈放蕩,風情撩人的風素素,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目瞪口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