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的秀目掃過三個鬥笠人,已隱隱感受到那種那張網的存在,甚至逐漸變得粘稠有形起來,禁不住淺眉微皺的譏諷道:"三名乾坤境巔峰圍攻一個小女子,這就是尹家的規矩,似乎太不公道了。"
"公道?這世上有嗎?"青衣人笑出聲來,就這樣的儍妞怎可能是他們要尋找的人。
鳳一歪著頭想了想,認真的道:"說得也是!不過,他們在等什麼,怎麼還不動手?"
"誰知道,大慨是憐香惜玉吧!"青衣人笑得有些猥瑣,一雙狹長的眼微眯著,泛著爍爍精光,肆虐無忌地落在鳳一的身上,從上往下劃過白晰的頸項,再緩緩地移向堅挺高聳的胸部,再到纖腰和兩腿部,直至雙腳,又重新往上移動視線,喉嚨間發出一陣吞咽聲。
這一陣掃視,令鳳一頓生出一種全身衣衫被慢慢剝光的感覺,臉頰不由一陣火熱,秀眉微皺,眸中殺機一閃而逝。
"順便提醒你一聲,這三人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弟,天賦異稟,心性相同,聯手合擊可以越級戰鬥,姑娘可要當心了,獵物一旦落入他們手中,同樣三人共享。"
這尹家也太無恥了!圍觀的人群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無數雙目光投向鳳一,有同情,擔憂,憐憫……甚至有一位熱血青年走了出來,眼裏帶著決然與憤怒,想要英雄求美。
可是,他走不過去,一道無形之牆隔在中間,無論如何努力都不能越雷池半步。青年的身體仍挺得筆直,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握著一根漆黑如墨的棍棒,看上去想要硬闖。三個鬥笠人同時冷哼一聲,交織的網變得更加緊密。
青年身不由己的踉蹌後退,麵色漲得通紅,眸中怒火更盛,羞愧的掙紮著……
"多謝!"鳳一轉過身來衝著見義勇為的青年展顏一笑;"你手中的拎著的是什麼?"
"打狗棒!"青年興奮的回應道。
"可否借用一下?"鳳一俏笑的問道,也不待青年回答,便對三個鬥笠人說道:"你們不介意吧?"
"當然!"
"可以!"
"請便!"三人連聲應道,就像是一個人重複了三次,聽上去十分詭異。
青年楞了一下,隨後將手中的棍棒拋出,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順利的落在了鳳一手中;"姑娘小心了!"青年鄙視的挨個暼了三個鬥笠人一眼,這才一臉憤然的退了回去。
鳳一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棍棒,幻起一片黑光,四周的空氣都泛起一層漣漪,蔓延數丈之後便被一張無形的網所阻隔。
這張由氣息構成網無跡可尋,因其無形才變得格外的稠密,被籠罩的區域竟是沒有一片雪花飄落。事實上,這三人聯構築的這張網不是簡單的一層,而是整整的六層。
六層由元力構成的網疊加在一起,就不僅僅是一張疏而不漏的網了,而是一堵堅不可摧的牆,一堵環繞四方八角的牆。無論朝那個方向移動,都隻有一個結果,撞牆!
三人心意相通,一人若動念,三人便會同時響應,這堵牆就會從各個方位向中央擠壓,將其中的獵物生擒,或是滅殺,都在一念之間。
雪依舊飄飄灑灑,鳳一周邊十丈內卻沒有一片晶白的飛羽,她頭頂上方有著無數盤旋的雪花,自動的向四周滑落,顯示出那道牆的存在,那堵牆的霸道,將一切不相幹的物事阻隔在外。
三人尚未出手,已將鳳一的所有手段徹底封殺,如果想要攻擊到三人,前提是要先破開這堵無形無質,卻又堅不可摧的牆。
三兄弟都是環抱著雙手,看不清鬥笠下的麵容,不用想都知道,絕對是一副貓戲鼠的表情。
打狗棒,或許是那青年臨時編造出來的名字,否則也太巧了。鳳一緊了緊手中的漆黑如墨的棍棒,嘴角泛起一抺玩味的弧度。下一刻,裙衫飄飄閃動,腳下蓮足連連踩出六步,宛如穿花蝴蝶般的一步穿越一層,六步走完,整個嬌軀在牆外,並且出現在一名鬥笠人的麵前。
打狗棒之當頭棒喝,飄飛的雪霧中劃過一道醒目黑線,木棒帶著尖銳的呼嘯砸下,壓下的勁風將鬥豎掀飛在空中,露出一張鼻口朝天,幾乎沒有下巴的臉,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一對白多黑少的眼中裝滿了太多的不解和迷惑,都化作了半聲驚呼。
呃!聲音裏沒有驚懼和惶恐,有的隻是還未來得及出口的不解和疑問。可惜木棒已經臨頭,隻是發出一聲輕響,就像長輩教訓孩子時,以指叩額,說不出親昵,清脆,還帶著些許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