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的是你我本無任何仇恨,甚至素昧平生,卻莫名的徒生禍端。而這一切都拜這位所賜,所以真正該死的是……"人影怨毒的看了青衣人紫霄一眼,哀歎道:"我本想借這小妮子的斬了你這個人麵獸心畜牲,隻可惜她太輕敵,太能裝,明明可以輕易抺殺你,卻反過來遭到了你的羞辱。我不知道你在裝什麼?裝給誰看?"
鳳一靜靜的看著他,帶著些許愧疚,因為她隻是一時羞憤,出手稍重了些,本意並不想致人於死地。然而,事實是她的確殺了人,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說。
"你不用解釋什麼?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因為他很快就要死了,就算有聖丹為他解毒,不死也得脫層皮,今後的修為也再難有分毫寸進。前提是能獲得聖丹,隻是,這可能嗎?"
"你……"青衣人紫霄聞言色變,一下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驚惶的抬起自己的雙手,反來複去的仔細觀察了半天,見到並無什麼異樣,身上也感覺不到任何不適之處,這才重重的舒了口氣,不由冷笑連連的道:"你這條垂死之狗,居然想恐駭於我,當我是嚇大的呀!"
"是麼?"人影像看儍逼一樣的看著他,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數倍的笑容,充滿了說不出的嘲弄;"你不該相信我有解藥,更不該來搜我的身,如不是你修為夠強,隻怕已追隨你那同伴而去了。盡管如此,也隻是時間而已……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蠢?如果我兄弟是一條狗,那你肯定是在豬圈裏出生的!哈哈,咳咳!"
人影根本無視於對方要殺人的目光,笑得無比暢快,從未有過的舒懷,笑得七孔溢血,笑得全身在迅速的潰爛……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之前的事就不與你計較了,還是盡快去準備後事吧!"風素素望著一臉發呆,麵色慘白的青衣人紫宵,不知他被嚇到的,還真是中了毒。人影都變成一灘血水,具體是真是假,沒人敢下斷言。
而風素素的這番話,用心卻是極為的不善,無疑是在傷口上灑鹽,就算真沒事也會變得煞有此事。沒見紫霄那張惶恐不安的臉已由白變青,隻覺全身的每根汗毛都倒豎了起來,甚至已有血從鼻孔裏溢了出來。
性命攸關,寧有信其有,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誰敢拿自己的命來賭?可是,如果真中了毒的話,隻有聖丹才能解毒。然而,這聖丹珍希無比,又豈是他這個小人物可以獲得的,這所謂的解藥與沒有解藥有什麼分別?
"蠢貨!"
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雪霧中傳遞出來,兩條人影突然憑空的出現石徑小道上,當先一名紫衣青年,斜眉入鬢,目如朗星,舉手投足間無不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勢。他的身後,立著一個如標槍般挺立的年輕人,同樣穿著一身紫衣,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紫薇峰親傳弟子的服飾。
"你們是誰?還真是沒完沒……"鳳一從未出過千竹峰,所以不認識紫薇峰的標誌也不奇怪,但那青年身後的年輕人,她卻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那是龍一,還朝她俏皮的眨眨眼。
話未說完,便見青衣人紫霄從失神中驚醒過來,當他看見那紫衣青年後,禁不住的打了哆嗦,身體幾乎躬成了一個直角,恭聲道:"燕師兄……"
來人正是紫薇峰年輕輩第一人;燕無雙!卻沒人知道這庭院就是他暗中為天外樓的人安排的。緩步走到青衣人紫霄的麵前,帶著一種戲謔不屑的目光上下的打量一番,冷哼道:"說你是蠢貨都是高看了你,一個死人的話將你嚇成這副熊樣,簡直丟盡了紫薇峰的臉。嗯,居然連鼻血都嚇出來!"
"啊,有嗎?"青衣人紫霄抬手摸了一把,果然有血,麵色再次變得慘白,想到全身肌膚一寸寸的腐爛,而後化為一灘濃血。兩腿控製不住的打顫,隻差沒當場癱軟在地。
燕無雙鄙夷不屑的搖搖頭,淡淡的朝著龍一吩咐了一句;"麻煩你將此處清理一下!"
身如標槍的龍一冷漠的點點頭,隨即抬起右手對空虛握一把,隻見一道紅光自他的掌心透發而出,頭頂的飛雪瞬間化為水霧蒸發,紅光幅散開來,繼而如夏陽之火一樣燃燒起來,轉眼便將這片區域的一切化為灰燼,包括埋在雪堆中光頭男,兩虎的屍體,以及地上的濃血,就此蕩然無存,徹底的化作虛無。
雪繼續飄落,很快鋪就了一層潔白,空氣變得純淨,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