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空氣一下緊張了起來,一片兵刃出鞘之聲此起彼伏,衝天殺氣瞬間彌漫開來。
風素素的此舉,頓令勢態突然急轉直下,雙方稍有一點失控,傾刻間便會引來一幕驚天血殺的埸麵。就連豪車中的峰主也禁不住聳然動容,即刻吩咐車外的諸葛長老;無論對方提出什麼條件,想索要的是什麼物事,都必須無條件的先答應下來。首先得保證至親血脈安然無羔的脫離對方的掌控,之後的事再見機而行。
當下是投鼠忌器之局,沒有選擇的餘地,唯有先妥協地與對方達成共識,方能解開眼前的危局。盡管心中恨得牙都幾欲咬碎,卻也隻能暫時的硬忍下去。
"嗬嗬!恐嚇嗎?隻怕這並非你等想要的結果吧?"諸葛長老看上去十分沉得住氣,像是一點不耽心紫夢蝶是否會被當埸撕票,語調異常平靜而穩定;"你等想要安然離去,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要拿出一點像樣的實力來,否則,就這般輕易的離去,豈非顯得我紫薇城太無能了。"
亊態的發展,似乎一直在照著陸隨風所設想的方向和節奏運行,不過未到最後一刻,一切變數皆有可能發生。所以,每一步每一環都不可稍有絲毫差池;"哦,不妨說出來聽聽,該如何證明法?"
畢竟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對方的要求也無可厚非,如不戰一場,還真難完好無損的安然離去。
接下來,雙方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燈,經曆了一番唇槍舌劍的爭鋒之後,最終才達成了一定的共識。所謂的"對話",也可以稱之為談判,通常都須建立在相互妥協,各自退讓一步的基礎上,方能達成共識。
對方提出的條件,聽上去有些苛刻,甚至有些節外生枝之嫌。但總體上說來,陸隨風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前提是雙方各派一人出戰,隻問結果,生死無論。對方若是輸了,便無條件的放眾人安然離去。如果勝了,幫架者仍可以走,便人質必須留下。
陸隨風和紫燕三女,立於塔樓門前的台階之上,仍是紗巾罩麵,令人生出一種霧裏看花,撲朔迷離的神秘感,尤其麵對數百頂級精英強者,至始至終都顯得那麼淡定,從容,無所畏懼。
夜色星光下,一道堅挺如山的身影,從人群中排眾而出。遠遠地,陸隨風便在幽光下看清了來人的相貌;"諸葛長老,靈神境初階八品。"
三十米外,那位諸葛長老聞言停下前行的步子,眼睛眯成一條線,冰冷的光芒在視線中流動,犀利如刃,有如實質般的落在陸隨風身上,換著普通的修者,隻怕這一道視線就可將其的身體輕易切開。
諸葛長老感受到自己如刃的視線,劃過的是一片飄浮的閑雲,聚散離合,雲還是雲。
"很好!竟能一口叫破我的修為境界,有資格讓老夫重視。難怪敢如此雲淡風清的站在這裏,我諸葛長風還是平生第一次看走眼。"諸葛長老的眼睛中綻放著異采,脊背挺直如劍,一股淩厲的鋒芒直衝星空。
"嗬嗬!我等雖是浪跡天涯之人,卻也懂得守住一份誠信的底線。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就算明知被人挖了坑,也得硬著頭皮往下跳。"陸隨風帶著一種有些無可奈何的口氣道:"修者的戰鬥可以不擇手段,但誠信二字卻是做人的根本。"
"大可放心!此戰倘若是你等贏了,絕不會有人出手阻攔你等離去!"一道深沉的語音從豪車內傳蕩而出,聲音不大,卻充斥著無盡威壓,令人不容稍有質疑。
隻不過,這個承諾聽在眾人的耳中,卻是如同一紙空文。與一個神靈境戰上一埸,會有贏的可能嗎?至少在他們的認知中,對方取勝的機率幾乎為零。
"你修練的斂息術十分精深,連老夫都看不透你的深淺。"諸葛長老微不可覺的皺了皺眉,知己不知彼本身就是修者大忌中的一種,還是一種非常危險的信號。他在對方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而這種潛在的威脅便來自這可怕的"未知"。
"哦!這倒是一件挺不錯的事,能讓你老生出一份"忌心",至少在戰鬥中不敢傾力施為。"陸隨風帶著幾分玩味口吻,戲謔地道。
"是麼?但,不管你藏得多深,此戰輸的一定是你。來吧!高手寂寞,我絕不會稍有留手!"諸葛長老脊背一挺,一股吞天撼地的霸道氣息衝天而起,雙目開合間,精光綻射,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