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峰主此刻的神色的確很不好看,而且格外的鬱悶,這個結果絕對大大出乎了之前的預料,導致之前精心設計的一切蕩然落空。
令他更為不解的是對方即然有如此強悍的戰力,大可帶著人質強行一走了之,由於投鼠忌器,還真未必能留得下他們,為何還要履行這看上極為不公平的約定?
"尊駕是不是覺得此戰有點多餘?以我等的能力大可帶著人質強行離去。"陸隨風似知道對方此時在想些什麼,朗聲笑道;"事實上,你在設局,我同時也在挖坑。隻不過,我等一向信守承諾,所以才留下來陪你將局做完。即然此間事巳了,我等該說聲"告辭"了。多謝合作!"
"慢著!"
陸隨風押解著紫夢蝶,紫月柔和閔公子三人走出塔內,正欲離去,車內突然傳出一道沉喝之聲,語音中充斥著一種隱隱的威壓,聞之令人生出一種不容違逆的感覺。
"怎麼?莫不是想出爾反爾的將我等強行留下不成?"陸隨風毫無懼意的冷厲斥問道。
"那到不是!本峰主從來都是言出如鼎,更何況以你等的實力身手,又有人質在手,想留也未必能留得下來。本峰主隻想知道你接下來想要做什麼?"紫峰主仍是以一種俯視的口吻言道。
"嗬嗬!如此說來,我等是有平等對話的資格了?"陸隨風不卑不亢,一臉玩味的淡笑道。
"哼!你手裏即然掌握了同等份量的法碼,自然擁有這種資格。"紫薇峰主略微加重了一些語氣,冷冽地言道:"多說無益,就按照江湖規矩辦。"
"尊駕的意思是在這裏當場交換人質?"陸隨風麵露愕然,有些不可思議的出聲道。
"當然!你認為還有別的意思嗎?"紫薇峰主冷哼道:"如不是你手裏的法碼夠份量,哼!"
"切,尊駕若不是在侮辱自己的智慧,就當我等都是在豬圈裏出生的了。否則,這麼腦殘的話怎可能會說得出口來。"陸隨風鄙視的撇了撇嘴;"所謂己所不為,勿加於人,如此淺顯的道理,尊駕不會不明白吧?"
開玩笑!在強敵環視之下交換人質,豈非是在自掘墳墓。這種腦子稍正常一點的人都知道的事,身為一方巨頭的人又豈能不知,這隻不過是一種投石問路的談判開場白而已。
事實上,對方手中的人質份量,已重到讓人不敢生出一點用強之心,那可是他在這世上唯一最看重的至親血脈。無論心中充滿著怎樣的憤怒和憋屈,如果稍有妄動,毫不懷疑對方會當場抺殺人質。
車箱內沉寂了片刻,良久,這才傳出一道幽幽的歎息,帶著些許無奈和深深的不甘,而後一字一句的出聲道:"三日後,城外三十裏處,落霞山莊!"
話音落下,車輪滾蕩而去,呼吸間便已消失在視線之中。與此同時,塔外黑壓壓的人流也如潮水般的飛速退去。
"好險!"風素素的手心都在冒汗,這種虎口拔牙,火中取栗的瘋狂行動還是第一次經曆,那種強敵環視一觸即發的情形,更是令人即緊張又刺激。她並不認為在眾寡懸殊下,對方會尊守約定。
"一切盡在預料之中!"慕容輕水淡笑道,瞥了紫夢蝶三人一眼:"關鍵在於我們手中的法碼夠重,否則,對方又豈會輕易妥協。隻不過,三日後的落霞山莊之行,才是真正深入龍潭虎穴。"
說話間,眾人已一路暢行無阻的離開了紫夢閣,卻是盡可能地選擇人流稀少偏靜的小街小巷行走,因為剛出了紫夢閣便發現,有著無數雙看不見的眼睛在暗中關注著他們的行蹤,至於是什麼人,或何種勢力所為並不重要,不外都是衝著寶物或人質而來,行的自然都是殺人掠貨之舉。
之所以選偏靜之處行走,是特意為這些暗中窺視之人製造襲殺的機會,不以身作餌,人海茫茫中的魚兒怎會上鉤。
眾人悠然地拐進了一條小巷,小巷很窄,至多能讓三人同時交錯通過。小巷看上去也很幽深,七轉八繞的都難見一個行走的路人。
夜色星光下,一道蒼老嘶啞的叫賣聲淒淒切切地回蕩在幽寂的小巷中,叫賣著出現在前端的轉彎處,尋聲望去,便忽然看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顫顫巍巍地提著一筐鮮嫩的瓜果,令人徒生一種憐憫,忍不住想忙忙她,甚至要近前去買上幾斤鮮嫩的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