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迸灑中,紫天星的身子飛速一轉倏旋,吐息間竟巳出現在陸隨風身後,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體而出。
"結束了!"紫天星的嘴角勾勒出一抺殘忍的弧度,竟是連匕帶手一起深深地插入了對方身體之中。
一切發生得太快,肉眼視線跟不上這一連串驚心搏殺的變化,這一連串的變化詭異凶狠之極,所有人都認定陸隨風隻怕已難逃一匕之劫。
"殘影!”短匕入體的刹那,紫天星的神色驟變,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貼身纏繞搏術,生平第一次遭遇挫敗。從未有人能讓他在貼身攻擊下還能全身而退,縱算對方身法詭異無比也絕不會有所例外。而眼前的這個小子,卻能三番五次,在跌跌撞撞中有驚無險的擺脫自己的貼身襲殺……
駭然驚覺之際,眼前又同時呈現出三個陸隨風的殘影,肉眼很難分辨其真偽。紫天星沒時間想下去,凝目一掃三個殘影,手中短匕不加思索的電閃橫掃而出,另一把短匕瞬間鎖定一個殘影的身形飛速暴襲而去。
眼見短匕即將刺中鎖定的目標,忽覺手腕傳來一陣劇痛,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手腕竟被對方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滲了出來。如再用力幾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心中駭然剛生,又見一道驚天長虹迎麵當胸劈空斬來,迅速收回短匕,在手中一個旋轉,恰好與斬來的長劍碰撞。借著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閃身朝著側麵竄出。腳下突然跨出一個弧度,匕鋒詭異地刺向的對方大腿部位。
陸隨風接連吃了對方幾次蹲身貼地的襲殺之虧,自然巳是有所防備,長劍再次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出現,一聲鏗鏘響起,短匕被一股潛勁豁然蕩開。
隻不過,紫天星的這一擊也是虛招,借這一蕩之勢,身形一個急轉,手中雙匕順勢削出,直奔對方的胸腹而去,速度快捷無比。
陸隨風似乎也料知對方的這一招後手襲殺,手中長劍倒豎,像是早在那裏等著對方的這一削,紫天星遞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豎的劍刃。
“啊!”紫天星一聲慘呼,持匕的手腕又裂開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滲出,險險被齊根斬斷,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結果。
陸隨風並未展開追擊,任由紫天星電射而退,長劍斜指地麵,渾身氣勢為之一變,一股撼天霸氣勃然而發,一臉肅然地出聲道:"你的武道雖然詭異刁鑽致極,但對我似乎沒用!"
“是麼?老夫承認之前的確小看了你,接下來,老夫會將你視為同等的對手!”紫天星神情間多了幾分凝重之色,說話間,體內的靈力瞬間噴薄而出,奔湧滾蕩,肉眼可見湛藍色的水紋漣波,有若潮夕般的朝著陸隨風的立身之處滾滾席卷而去。
這些湛藍色水紋漣波皆由靈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觸及,非死即傷,其威脅猶勝刀劍利刃數倍。戰鬥的節奏已上升到了"勢"與"勢"的抗衡搏奕。
雙方的修為都已達了靈神境的層麵,彼此對"勢"的妙用都是了然於胸。所以,這對陸隨風而言並不俱備任何威脅。立掌為刃,虛飄飄地劃空斬出。
噗嗤!仿佛來至天際的一抹驚電,驟閃間,巳將水銀泄地般波紋漣漪從中生生地切割開來,分流的波紋一陣燥動,失控地漫空跳躍飛竄,四下濺射紛灑。
蹬蹬蹬! 但聞紫天星口中發出一聲悶哼,身形踉蹌地向後退暴退數步,強大的靈力回旋反震,禁不住張口噴出一蓬濃血,麵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
勢與勢的搏奕,一個照麵,一次無聲的碰撞,看似浪靜風平,沒有開山裂石的震撼,實則驚心動魄,殺機洶湧,可謂險象橫生,生死一線。
外行看熱鬧,在埸之人卻沒一人是省油的燈,從每個人臉上透出的驚容,便知道俱都是內行中的內行。雙方雖然尚未分出勝負,但陸隨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卻是大大地超出了一眾觀者事前的預判,那種想當然的摧枯拉朽,一邊倒的血殺埸麵並未呈現。
相反,在勢與勢的抗衡中,紫天星一個照麵竟然巳受創噴血,這種巨大的反差,讓人對於接下來的戰況更是難以預判。
紫天星抹去嘴角的血漬,眼中透出難以置信的驚詫;"藏得夠深!沒想到這般年紀,真實修為居然不在老夫之下。"
這話似乎說得有些多餘,對方揮手之間巳令自己的潮夕之"勢"瞬間崩潰,雖說自己仍有輕敵之嫌,但也足以證明對方的不凡,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