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終於出發了!"方天歌長長的輕舒了一口氣,撫須淡笑道:"你們女人的直覺不是一向都很靈的麼,不知這一次的感覺如何?"
姬風月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不一直很鄙視女人的直覺麼,什麼時開始重視起來了?"
"嗬嗬,這不是在病急亂投醫麼!"方天歌窘迫的嗬嗬幹笑幾聲,難得的臉紅了一次。
姬風月見狀也是難得的婉而一笑,隨即認真的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方天歌不加思索的選擇道:"真相通常都很殘酷,不是麼?"
"我知道你的那顆老心髒仍是一如即往堅韌,不會連區區真話都不敢聽吧?"姬風月戲謔的出聲道:"在你心目中的所謂假話,應該就是直覺了。那我就明確的告訴你,我這一次的直覺,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來得更強烈,讓自己的心髒出現莫名的興奮和悸動,更是讓人生出一種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
"打住!先直入主題,再慢慢傾訴你那細膩的情愫。"方天歌有些抓狂的提醒道,一臉都是鬱悶之色,再如此下去,唯恐自己會不顧一切從這萬丈山峰上直接跳將下去。
"哦,說得也是,男人一向都不喜歡鋪墊前戲……"姬風月咯咯的笑道,難得有機會打趣一把這平時一本正經的老家夥,看他那副老臉泛紅的模樣,直讓感到心曠神怡。
方天歌自然知道她是為自己舒解心頭的憂慮,如此一來,心境還真是輕鬆了不少,什麼叫做大道自然?做自己應該去做的一切,結果順應自然,很簡單,卻能獲得大自在!
這百年一度的隱龍秘境開啟,他已經主持過了五次,每一次雖然都充滿著期待,卻也能保持一種淡然平和的心態。而這一次,由於這群妖孽的存在,他卻無論如何也再難保持住這種平和淡然的心境。如果說,往昔的希望隻是一點微弱朦朧的星光,而此時在他心中生起卻是一輪浩月。所謂希望越大,壓力也同時倍增,那份忐忑足以擾亂古井無波的心境。就算道心園滿,也不會有所例外,隻是程度上的輕重差別而已。
"你我也曾攜手進去過,其中的凶險可謂是步步驚魂,十萬人進去,最終能夠僥幸活著出來的已不足三百人。別說是破解封印,連封龍台的蹤影都渺如煙雲。所以,理智告訴我,這一次封龍秘境之行仍會以失敗而告終。這是真話,聽上去真的很殘酷。"姬風月有些苦澀的道:"但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如果,這一次,有人能夠無限接近那神秘的封龍台的話,也唯有那小子莫屬了。隻是……"
"隻是什麼?"方天歌的那顆剛才舒緩了些許的心,又難以抑製的燥動起來,一向鄙視女人直覺的他,這一次真的有些動容了。因為這種直覺並非空穴來風般的虛幻,同時也意識一個最關健的所在。
姬風月輕歎了一聲;"如果他隻是一個單純的符文宗師的話,就算站在封龍台上,也唯有望洋興歎而已。除非他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陣法宗師,但,可能嗎?"
方天歌神色凝重的點點頭,這也是他心中所想,否則,結果仍不會有任何改變。隨即嘴角勾勒出一個意味頗深的弧度,這個小子太過神秘,已經一次又一次給他帶來震撼心神的驚喜,若不是自己的神經夠堅韌,已不知被崩斷了幾根;"嗬嗬!世事無常,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
"是麼?如果你這段時間不想做熱鍋上的螞蟻,那就追上去逼問一下那小子,無論結果如何,也好過在這裏貓抓心不是。"姬風月戲謔的笑道。
"不用!相信這小子還會給我帶來一個更大的驚喜,這種感覺很強烈!"方天歌異常堅定的出聲道,目光投向深遂的天際。
"這是直覺嗎?女人的直覺是不是很爽?"姬風月咯咯的笑道,花枝亂顫。
方天歌老臉一紅,隨即大袖一揮,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山峰之上。
"道貌岸然的家夥!"姬風月輕噿一聲,身形也隨之虛化,下一刻也消失無蹤。
由碧雪峰到聖山的總部天聖城,空間距離都有十來萬裏,水陸的距離至少翻倍,要想在一個半月趕到,時間上略顯傖促,如果在途中再遭遇到什麼意外的阻礙,是否還能按時到達,那就不好說了。
陸隨風等人脫離大隊人馬單獨而行,這是方天歌的意思,一是不願過多的暴露這張底牌,誰能保證這一千人中就沒有各峰的眼線。二是避免被大隊人馬的牽製,出現不能按時到達的情況,這種意外是絕不能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