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章波瀾湧動,暗潮席(1 / 2)

"唉!當初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老者口中這位殷兄弟,是一位七品丹師,兩人是過命的生死兄弟。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充滿了沮喪,自嘲的意味,身為堂堂的七品丹師,居然麵對區區寒毒,耗盡心思也仍是束手無策,想想都有些無地自容。

"嗯?今日怎會一下來了這許多人?"殷兄弟立起身來走到窗邊朝下望去,庭院中一下擁進了五個人,除了上官清雪外,其餘的四人都未曾見過。

"唉!這一天倒底還是來了!"老者低歎了一聲,雖然傷病纏身,常年臥榻,心神卻是清明無比,丹藥換婚約的事,本就是在與虎謀皮,怎可能會有什麼好結果,他也是清醒之後才知道此事,欲要阻攔已是即成事實,卻是無能為力,渾濁的眼眸中泛起一種深深的哀傷。

吱呀!幾乎沒怎麼聽見上樓的步履聲,房門便被輕緩的推開……

"雪兒,這些人是……"殷兄弟疑惑的望向陸隨風幾人,上官雪兒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語道:"殷叔,他們都是雪兒的師兄,想為我爹診診病。"

隨即俯身在老者的耳畔輕聲地言幾句,見其仍閉著眼,並無回應。

"你爹一直都是這樣,清醒的時候不多,經常處於昏沉狀態。"殷叔解釋道:"你的師兄即有這份心,盡管靜心診治就是,隻不過,唉……"

望著床榻之上的那副枯瘦如柴的身形,麵呈死灰之色,眼眶凹陷,嘴唇青中泛烏,看上去隻比死人多了口氣而已,眾人都是一陣惡寒。

慕容輕水也是禁不住的搖了搖頭,麵對這垂垂待斃之人,以她的丹道之術,自認根本無力回天,唯有盡點人亊,象征性的把了一陣脈,卻發現體內寒毒已浸入髒腑骨髓,別說是王品丹藥,就算是聖丹也未必能治愈。

一旁的殷叔像是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一臉苦澀的解釋道:"這傷是被一隻王級的寒冰毒蠍王所創,除非獲得一枚王品的赤火丹,才有望得以徹底清除。隻是……王品丹藥又豈是輕易可以獲得!"

"如果隻是單純的寒毒入體,赤火丹自然是最佳的丹藥,服下之後,第二日就可下地行走,三日後勢必恢複如初。"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陸隨風,突然出聲道:"要知道,寒冰蠍王的可怕之處並不在這個"寒"字上,而是這寒冰之氣中所蘊藏著的陰極之毒,隻要一絲入體,別說是區區王品赤火丹,就是帝級,聖品的丹藥至多也隻能控製住傷勢病情的發展,根本無力徹底治愈。"

"嗯?"殷叔的心中不由一凜,像是真的被驚到了,王品丹藥,不倒那個層麵,隻怕連影都捕捉不到,怎會對赤火丹的藥性和療效如此了解?

但見這年輕人淡淡的言道,聽上去顯得十分專業內行,又不像是在信口忽悠人,心中反倒顯得一下沒了底。 這小子不會也是一位丹王吧?這個可笑的念頭也隻是在腦中一閃而逝,不由啞然失笑。這世間怎可能會有如此年輕的丹王!

"殷叔別誤會,我並不是什麼所謂的丹王。"陸隨風微撇了撇嘴;"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殷叔你在診斷時,犯了一個低級的常識性錯誤,一個絕對可以讓人傾刻致命的錯誤。"

"哦,何以見得?說得如此聳人聽聞!"看著陸隨風一臉肅然地模樣,看上去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殷叔不以為然的冷笑出聲,自己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七丹師,所掌握的五行陰陽辨症之術,又豈是一個年輕人可望其項背的。然而,年輕人接下來的話,卻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這赤火丹屬於至陽藥性,其中卻是同樣蘊含著炎陽火毒,再加上四十八位極陽藥材煉製而成,炎陽火毒更盛,一旦遭遇極寒之毒,勢必形成龍爭虎鬥之勢,傾刻便可導致人體筋脈寸斷,五髒俱焚。如真讓病者服食下去,其結果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蓄意謀殺。陸隨風說話間,臉上冷厲無比,字字句句有若嚴冬飛雪般的凜冽,充斥著語不驚人不罷休的氣勢。

"陰極之毒……似乎有點道理!"殷叔思索地點點頭,像是認同了對方的說法,直覺背心不由一陣冷汗直冒,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診斷的確是錯得有些離譜。

更是驚於這位年輕人對丹道藥理的高深解析,陰陽辨證,字字如璣似玉,有如暮鼓晨鍾般的震耳發聵,就算是丹王也有所不及。險些沒驚得躬身拜下大禮,繼而又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這不過隻是理論上的推論,純屬紙上談兵。這才回過神來,恢複了孤傲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