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赤火丹用在這種罕見的寒毒之症之上,無疑是雪上加霜,絕對是催命的毒藥。所幸一切都沒有發生,否則,那裏還會有命在。"灰袍人邊說邊已走到了軟榻之前,仔細的觀察了一陣,伸手搭在患者枯廋如柴的脈腕之上。
良久,這才搖了搖頭,哀歎了一聲道:"寒毒已深入骨髓腑髒,別說是王級的丹藥,就算帝級,聖級,神級的大羅金丹也難回天。至少老夫自問沒這份能耐,充其量也隻能讓其苟延殘喘的多活十天半月而已,幾乎與活死人無異。還是盡快準備後事吧!"
這話從一個丹聖的口中說出來,無疑是在宣布一條生命的終結,落在上官清雪耳中卻是有如晴天炸雷,頓時雙眼一黑,緩緩的軟倒在地,已是徹底的暈了過去。
陸隨風微皺了皺眉,隨即招呼青鳳將上官清雪扶到坐位上去,而後回轉身來一臉肅然的對著灰袍老者言道:"人命關天,你老確定診斷無誤?"
"陸樓主之前的推論,其結果不正是如此嗎?"灰袍老者也是十分的嚴肅道:"難道陸樓主是在質疑老夫的丹道素養嗎?"
"那倒不是!正常情況下,你老的診斷已是十分的專業和權威了。隻不過,丹道一途浩如淵海,博大精深,玄奧無比。萬物相生相尅,沒有治不好的病,隻有治不好病的丹者。"陸隨風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華;"所謂的絕症,也隻是一家之說而已,豈可輕易斷言無力回天?"
"哦,如此說來,倒是老夫對自己的丹道境界太過自信和武斷了?"灰袍老者並沒有因對方的質疑而露出絲毫不快,在無數人的心中,他的話無疑是絕對權威的存在,沒有之一。但在這位年輕人的麵前,卻是不敢存有一點優越感,畢竟自己曾完敗在對方手中,這是不爭的事實。
盡管心中有所不服,希望有機會再能與對方一較高下。而眼下恰好就是一個契機,豈會輕易放過。更何況,他對這個活死人的診斷,是有著十分嚴謹專業的辨症推論的,至少站在同樣的高度,絕不可能會出現第二種結果。
灰袍老者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尤為玩味的弧度,饒有興趣的道:"聽陸樓主話中的意思,應該對這個活死人另有高見了?"
陸隨風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就事論事,隻怕這次,你我之間又要站在對立麵上了,不妨再如落霞峰一般,再賭上一把,如何?"
一提到落霞峰,灰袍老者的老臉便是一陣發燙,那可是他一生之中,在丹道的比拚中唯一的徹底完敗,也是永遠抺之不去的恥辱。
"哦,有意思!不妨說來聽聽,怎樣一個賭法?"灰袍老者疑惑問道,他可不認為對方是在無的放矢。
"簡單,你老即然已宣布了這位患者的死刑,那小子就鬥膽挑戰一下你老這權威性的審判,當作在場所有人的麵,讓你老口中的這個活死人,恢複如初,生龍活虎的出現在你麵前。"陸隨風語出驚人的道,頓時引來了全場的一片驚噓嘩然。
"這小了瘋了,居然敢挑戰丹聖第一人的權威,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純粹是在自掘墳墓!"
"太狂妄了!這幾乎與起死回身沒什麼分別,可能嗎?當自己是神呀!"
灰袍老者聞言也是微微動容不已,他可是對自己的診斷充滿著絕對的自信,這丹聖第一人的稱號更非浪得虛名,絕對的貨真價實。
"你確定自己的這番話,是在大腦清醒時說出的?或是在說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灰袍老者十分質疑的道:"就在這裏,當作全場的人,讓這個活死人恢複如初?"
"是不是笑話,這就要看你老敢不敢放膽一賭了?"陸隨風撇了撇嘴;"小子能你老輸一次,就有手段再讓你老輸第二次,是不是覺得有些危言聳聽?"
"不用拿話激老夫,若真能顛覆老夫在丹道上的認知,就算再輸一次又何妨!"灰袍老者的眼中透出一種莫名的期待,這種情緒十分複雜;"如果你輸了,玄天鼎歸還丹師殿,如何?"
"可以!"陸隨風十分爽朗的回應道,因為即使沒有這個賭約,他也會出手診治,而且早已有了治療方案,治愈的把握至少在九成以上。所以,這個承諾形同虛設,因為根本不存在輸的可能。
望著灰袍老者一臉緊張的模樣,陸隨風淡淡的一笑:"你老放心,這次不需要拿出價值對等的寶物來。隻希望過了今日,聚星閣不要再為難雪兒,她的去留都自已作主,不得再從中作梗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