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一撞之力,刀疤男子身形下蹲,閃身朝著側麵竄出。腳下突然跨出一個弧度,一劍反擊,直朝著陸隨風的下盤大腿部位斬切而去。角度刁鑽,讓人避無可避
這一連串火石電光般的變化,驚險詭異之極,換做常人隻怕難逃這一劍之劫。但陸隨風卻不是常人,他的劍再次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擊出,一聲鏗鏘響起,刺向腿部短劍被一股潛勁豁然蕩開。
刀疤男子也非等閑之輩,趁著這一蕩之勢,身形急轉,順勢斜斜的削出一劍,直奔對方的下腹而去,速度快捷無比。
像是早巳料知對方的後手,陸隨風手中長劍倏然的在身前倒豎而起,更像是早在那裏等著對方的這一削,刀疤男子整隻遞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豎著的劍刃。
“啊!”刀疤男子一聲慘呼,另一隻持劍的手腕又裂開一道口子,尚未來得及查看傷勢,眼前又見一抹閃亮的星光閃爍,驚惶間已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短劍急速上揚,這才險險崩開對方必殺的一劍。身形急速電射而退,沿途灑下一溜血滴。
陸隨風並未趁勢追擊,仍是一劍斜指地麵的姿態,淡淡地出聲道:"還要繼續嗎"
“你的劍很快!是我見過的最快的劍。”刀疤男子回到了原地,望著一雙受創溢血手腕,實話實說的道:“不過,僅僅如此,還不足以擊敗我。接下來,我不會再給你施展快劍的機會,修為境界之上的差距,不是靠精湛的劍技便可彌補的!”
陸隨風一直表現出來的修為也隻是生死境高階而已,而刀疤男子卻是貨真價實的半步靈神境強者。如不是在飛雲閣曾被對方出手偷襲,丟盡了顏麵,連與之一戰興趣都提不起,更別說主動上門提出挑戰了。
直到此時, 雙腕受創溢血,仍隻認為是自己輕敵的原故,這才收斂起小視之心,身上的氣勢也為之一變,一股有若實質般的氣息噴薄而出,似如潮夕奔湧滾蕩,直朝著陸隨風的立身之處滾滾席卷而去。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水紋漣波彌漫開來,看似溫柔多情,實則可在無聲無息地致人於死地。一旦被其稍稍觸及,卻是非死即傷。
要知道,這些水紋漣波皆是由元力幻化而成,已到了以虛化實的境界,其威脅猶勝刀劍利刃數倍。這種層麵的的戰鬥巳非單純的武道比拚,上升到了"勢"與"勢"的抗衡和搏奕。
對於"勢"的妙用,陸隨風早巳了然於胸,舉手投足間無處不在。當下立掌為刃,虛飄飄地劃空劈出,無聲無息地斬向彌漫而至的水紋漣波。
噗嗤!仿佛來至天際間的一抹驚電,紫光驟閃間,巳將水銀泄地般的波紋漣漪,從中生生地切割開來,分流的波紋一陣燥動,失控地漫空跳躍飛竄,紛紛炸裂開來。
刀疤男子的口中發出一聲悶哼,蹬蹬蹬!踉蹌地向後暴退了數步,象似受到了元力回旋的反震,巳然傷及了內髒,禁不住張口噴出一蓬濃血,麵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勢與勢的搏奕,一個照麵,一次無聲的碰撞,看似浪靜風平,沒有開山裂石的震撼,實則驚心動魄,殺機洶湧,可謂險象橫生,生死一線。
雙方雖然尚未分出勝負,但陸隨風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卻是大大地超出了對方之前的預判,那種想當然的摧枯拉朽,一邊倒的埸麵並未呈現,對於接下來的戰況更是難以預判。
刀疤男子抹去嘴角的血漬,眼中透出難以置信的驚詫;"你到底是何等修為?真實修為居然不再我之下!"這話似乎問得有些多餘,對方揮手之間巳將自己的潮夕之"勢"輕易化解,雖說自己有輕敵之嫌,被靈力反噬傷及內腑,但也足以令證明對方之前一直在藏拙,其直戰力絕不再自己之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迅速服下一粒丹藥壓住內腑的傷勢,刀疤男子最後一絲輕視之心蕩然無存,靈力遍行百脈。收起了手中一雙短劍,竟然拿出一把色澤古樸的長刀,長刀緩緩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陸隨風,微微顫動的刀鋒透發出絲絲碧色的氣流。
隻是一個簡單的起手勢便蓄含著無數種可能的變化,空氣中同時泛起一股濃烈的殺氣。沒人會質疑對方是一位刀道高手,這斜斜的一指,已將陸隨風全身上下籠罩在淩厲的刀勢中,卻不知道他的下一刀,傾刻間會斬向何處?
刀意,刀勢,盡凝聚於這斜斜的一刀之中,尋常修者勢必將會被奪其心智,未戰巳怯。隻可惜,他今日的對手並非是尋常修者,而是天下劍道高手的剋星,刀道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