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虛月亭有些苦澀的說道:"若是你死了,天聖學府的人不會再對碧雪峰的人出手。如果我們三人不幸落敗,希望你也不要對天聖學府的人趕盡殺絕。"
"首惡必誅,協從不究!"陸隨風冷哼道:"誰若再敢對我碧雪峰的人出手,我保證將不會有一人活著離開此地!"
"你的確很強,隻是要以一已之力挑戰我們三人,未免也太過狂妄了!"殷空懸一臉怒意的冷哼道,之前生出的一絲感激和好感頓時蕩然無存,衝天的殺氣不由升騰而起。
虛月亭和冷若宣兩女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何嚐被人如此蔑視過,臉色也是一下沉了下來,讓她們三人聯手一戰,還真是沒臉出手,眼下的情形又勢所難免。
就在這稍一猶豫間,殷空懸已是衣袍鼓蕩的走到一塊平坦的地上。腳踏在地麵上,肉眼可見,地麵的草坪瞬間發黃枯萎,足見其身上散發的煞殺有多重,舉手投足間怎麼都遮掩不住。
"讓我先來領教一下你到底有多強,是否有資格讓我們同時出手!"殷空懸陰冷的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齒在陽光的反射下透出令人全身發冷心悸的寒光。
隻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看來,便給人一種血海屍山的恐怖衝擊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許能吐出一口血來更好,否則,勢必會鬱積於胸,傷及內髒心神,甚至更嚴重。這或許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到了這種時候,已沒有繼續隱藏下去的必要了。因為他要麵對的是一個虛懷若穀,看不透深淺的神秘存在。
一道仿佛來自九幽的森冷目光落在二十米外的陸隨風身上,像是一柄充滿了血腥殺戮的利刃。
而此時的陸隨風卻似若一把出鞘之劍,全身上下冒著絲絲寒氣,比他森冷的目光還要冷冽。
波!兩道同樣冷冽如鋒的視線,在虛空驟然碰撞,空氣都泛起一陣漣漪波紋。
"看你這副模樣,弄得像是經曆了無數屍山血海似的,卻不知你到底真殺過多人?"陸隨風麵對著那煞氣懾人目光,臉上仍是一副冷漠如水的表情,完全一派百邪難侵的模樣,說出來的話更容易讓人傾刻震怒暴走。
殷空懸是否震怒不知道,衝動暴走的情況卻是沒有出現,但隻見他渾身一抖,全身骨格發出一陣咯咯聲,本就彪悍的體形變得更加魁梧挺拔如山,身高直達三米之外。比之對麵身形略顯清瘦的陸隨風,看上去要大上一號。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的確收割過不少生命,隻不過,大都應該隻是一些妖獸而已,但真正殺過的人,絕不會超過五十個。"陸隨風繼續說道。
"哦!何以見得?"殷空懸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覺的驚詫之色。
"因為你真正修練的這種法門,需要凝聚大量的死氣和殺氣轉化為一種強大無比的煞氣。而在你的煞氣之中,人類的死亡氣息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陸隨風聳了聳肩,冷冽地一笑;"你若能猜出我大致殺過多少人,我或許能留你一俱全屍。"
狂,簡直狂得離譜,狂得在埸的修者唏噓一片。
"你這是想要激怒我嗎?"殷空懸一臉鄙視的撇了撇嘴;"你的確說得沒錯!不過,你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點,如此年齡,手中又能沾上多少血腥?不猜也罷!"
"如果我說自己殺人過千,你自然是不會相信。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我殺過的人絕對比你多得多!"陸隨風身上此時散發出的冷冽殺氣,卻是不由人不相信。
雙方言來語往,聽上去或覺很無趣,但對二人而言卻是堪比利刃刀鋒的凶險,更是一種心神和氣勢間的爭鋒搏奕,甚至比有形的搏殺更驚心動魄,氣勢衰而心神損,此消彼漲,戰力勢必都會大打折扣。
事實上,兩人之間的戰鬥早巳開始,可謂是唇如槍,舌若劍,槍來劍往,巳經過了幾輪銳利的交鋒,心智的絞殺,氣勢,氣息,氣埸的強強碰撞。孰強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山穀內的風尤為強勁,鼓動著兩人的長衫,衣袍獵獵作響。在埸之人大多皆是強者中的強者,自然明白這種層麵的戰鬥模式,摘葉飛花,一字一言,吐息之間都可以殺人於無形,而這種心神氣勢間的搏奕尤為重要。
從殷空懸漸漸凝重的的神色間,看出他似已收斂起最後一絲試探之心,渾身上下的煞氣在不斷蒸騰,虛空中有陰冷氣流彌漫,眼睛中綻射出幽幽冷芒,宛如一條伺機突襲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