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對不起,昨天我--”
“秦先生,我們沒這麼熟!” 席文冷聲打斷秦士景的話,“請稱呼我席文。”
“文文……”
“秦先生!”席文揚高了聲調,“請放尊重!”
秦士景看了眼周圍,很多人都朝這邊看來,他的臉色有些難堪,“文文,你有空嗎?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談談?”席文輕笑,聲音再次提高,“你一有婦之夫跟我談什麼?談戀愛嗎?很抱歉我對有婦之夫不感興趣!”
不一會兒周圍便圍了一些人。
“這男人長得人模人樣的做的竟是這樣齷齪的事,真惡心!”
“就是!我呸!”
“……”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秦士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一把拉住席文的胳膊,扯著她就要離開。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你再不放開我喊人了!”
“非--唔--”席文剛要喊,秦士景急忙捂住了他的嘴,“文文,我們好好談談行嗎?”近乎哀求的聲音讓那本已經冰冷的心一角又融化了。
席文的眼睛突然酸脹起來,她側臉望著遠處,視線逐漸模糊,隱約中她看到了大學校園裏那個牽著她手的大男孩……
暗戀他那麼多年,終於盼到了光明卻一下子又跌入無盡的深淵,她努力掙紮著卻還要笑著祝福他。
為什麼美好的東西總是要摻雜著疼痛?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沒弄明白。
今天是他二十五歲生日,若不是碰到他,她都忘了。
曾經她以為這輩子她隻會愛他一個男人了,一輩子摻雜著疼痛默默地愛著他,記得他的每一個生日,記得他的每一個喜好,記得他曾經跟她說過的那些溫柔的話語,記得曾經有一日他們做過男女朋友……
終於她知道,那都是無知的自以為是罷了,人都會變的,她會忘了他的,就如忘了他的生日這麼的輕而易舉。
“好嗎,文文?”秦士景再度詢問。
鬼使神差地,席文竟點了點頭。
秦士景頓時如得了獎勵的孩子一般,激動不已,拉著她的胳膊的手鬆開,慌忙又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涼,不過很快就會暖的,因為在他溫暖結實的大手裏。
被他拉著走了好一陣子席文才回過神,“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馬上就到了。”
最後,兩人在遊輪三層的遊樂場停了下來。
“還記得這裏嗎?”秦士景笑著問。
席文看他一眼,從他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不知道是她出汗了還是自己出汗了,手心裏竟有些粘。
這個地方她怎會忘記呢?
去年的今天他生日,宴席結束後大家有的去遊戲廳了,有的去賭廳了,她卻來到了這個遊樂場。
她喜歡這些有孩子們的地方,因為每每這個時候她都會覺得自己回到了在孤兒院的那段日子,那是她這一生最難忘最美好的歲月。
那天她看得出神,絲毫沒有察覺到他什麼時候也來了,直到他遞給她一張紙巾的時候她才知道他也來了,而自己竟然哭了。
那天他們兩個大人也坐了旋轉木馬,玩了碰碰車,坐了滑梯……跟兩個大孩子一樣。
那是自從爸媽去世後這幾年她最快樂的一個晚上,而且還是跟她喜歡的男人一起。
現如今,物是人非。
他已娶,她未嫁,他們之間隔了永遠都無法再逾越的鴻溝,就連朋友,都無從做起了。
“就是帶我來看這些嗎?很抱歉我不感興趣。”席文說完就要離開,秦士景慌忙又拉住她,剛要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了陶妮譏諷的聲音,“喲,你們倆偷情可真會選地方!別人去酒店你們來兒童遊樂場,真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