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嫁給你,孩子,你才多大?”林琬如兀的拍桌而起。
然而,祁蒙卻很淡定地往自己身前的小酒杯裏倒酒。
上官青羽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別激動,聽紫山兄怎麼說。”
關清清不情願地被上官青羽按回座位上,眼睛一個勁兒地瞟向祁蒙那張孩子臉。她怎麼看,也看不出這個小孩子怎麼會要娶了自己。
祁蒙將酒送進口中,抿了抿,隨後放下,這才慢慢開口:“反正這就是我的條件,你若是不答應那就請自便。”
關清清心裏有些委屈,憑什麼自己嫁到邢家攤上了這麼一堆事情,如今還要討個六歲的小孩做相公。她不滿地問:“你這麼小,幹嘛娶妻這麼早?”
“這就不勞邢夫人費心了。”祁蒙話語還是那麼不容辯駁。
“那邢家怎麼辦?我不可以撒手邢家不管。”關清清瞪大了眼睛看著桌那邊的男童,十分氣憤。
“你何必總把邢家當回事,莊主夫人還能委屈了你不成。”祁蒙依舊自顧自斟酒然後在口中輕含,感受酒的香醇和辣度。
“這可是改嫁,好像在這個時代是要被譴責的。”她覺得凡是古代的婚姻是不會這麼容易變更的,可是她卻想錯了。
“本莊主都不嫌棄你,你還矯情什麼?”
祁蒙甩下這麼一句,見林琬如沉默,揮揮手示意身邊的女婢過來幫自己布菜。
看著那身姿婀娜的女婢站在一個小毛孩身邊,像一個母親那樣夾了一塊魚肉,仔細認真地挑完刺後放到祁蒙麵前的小瓷盤裏。然後那女婢又在一個裝了醬汁的碗裏用小勺舀了一點醬汁灑在祁蒙麵前的小金碗裏,淨了手將鹽水雞的一隻雞腿拔下放在了那小金碗裏。
女婢布完菜,淨了手立在祁蒙身後。祁蒙用圓鼓鼓的小手抄起小銀筷子將小瓷盤裏的魚肉送給嘴裏,隨後吐出一根軟刺,皺著眉向那個女婢吼道:“你怎麼做事的,想害死本莊主麼?”
女婢害怕地連忙跪下,頭磕在地上求饒:“莊主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敢了。”
關清清不禁滿額黑線,這本就不是那個女婢的錯,哪有人會把別人吃的魚肉挑的那麼仔細。況且一個小軟刺而已,根本不必這樣斥責下人。
上官青羽看著,倒是視若往聞,笑著對祁蒙說:“紫山兄對下人的要求始終如一啊。”
“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又何必做奴才。”祁蒙說得倒是天經地義的樣子,但一旁的林琬如已經蓄勢待發。
她上前掀了桌子,吼叫著:“你們事先計劃好的吧?祁蒙你也太卑鄙了。”然後她氣憤地甩袖揚長而去。
上官青羽沒想到她的反應居然如此大,看著祁蒙傾身,那飛向他的盤子連菜落了地上,摔得滿地油汙不堪。
“這個結果,青羽你應該滿足了吧。”祁蒙這話的意思是看到她的反應,該是知道她不可能放棄邢家嫁到山莊。這是他給上官青羽出的計謀,因為他知道林琬如會這樣做,所以故意和上官青羽演出這麼一場戲。
上官青羽有些尷尬地抽動臉頰。
那邊,關清清窩了一肚子火,她昨夜本是念著祁蒙是個孩子就尚且依了他,可沒想到他今天居然吃個飯都挑三揀四的,這要是自己真得嫁過去了,還不知道是當媽好還是當姐好。
她一邊走,一邊嘟囔著:“夠了,真是夠了!”
小瓷剛在莊裏閑逛到此處,看著自己夫人氣鼓鼓地走,心裏正疑惑著,卻見上官公子跟著去追夫人。“發生什麼了?”她喃喃地將自己藏起來,看向那邊。
她看到上官青羽一把扯住自家夫人林琬如的手腕,然後聽到上官公子解釋說:“邢夫人,我……”
林琬如奪過他的話:“你不必替他解釋,一個小毛孩,學著大人娶媳婦不說還學了一身壞毛病。”
“其實這也不怪紫山兄,你也看到了,他身體小,所以不得不由人照顧。”上官青羽為祁蒙辯解。
可是關清清依舊不能理解:“身體小怎麼了,六歲連魚刺都不會挑,還什麼莊主?”
說完這話,她不禁想起自己小的時候確實也是被父母嬌生慣養著的。那時的自己也是如此樣子,吃飯用著別人照顧。
“其實,你不了解紫山兄。”上官青羽知道祁蒙一切的事情,他的每一件事也都讓自己不禁敬佩著,仰慕著。